辛自依聳聳肩,又搖搖頭,顯然是對方漁的說法並不認可。
季景明感慨道:“廣宇宗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估計你是太年輕,所以,雷元劍宗沒和你講過這個道理。呂家,你想過他們的曆史沒有?”
方漁眉毛一挑,他能猜到一些原因,但還不確認,因此他依然擺出一副請教的姿態。
辛自依解釋道:“呂家曆史上大多數時間是那種常常有兩個以上大乘期同時支撐的家族,還有呂一凰,這位渡劫期大能……”
方漁點點頭,想到曾經聽說過的一種說法,如果一個家族中曾出現過渡劫期大能,那證明這個家族血脈一定是被天地認可的。於是,他問道:“這個意思是說他們潛力很大嗎?”
季景明道:“是啊,若非如此,像我們這種次一等的頂尖家族又怎麼會與呂家結親?正常情況,和呂家這樣的家族結親的,要麼是那種擁有渡劫期大能的超一流頂尖家族,要麼就得是那種比他們小很多的家族!前者自然是給呂家一個靠山,後者就成為呂家的依附家族!”
辛自依道:“這就牽涉到血脈傳承的問題,其中複雜程度很高,總之就是血脈越好,傳承下來的潛力就越大,還有就是特殊屬性找特殊屬性,更容易傳承下來!”
季景明道:“但還有一個問題是,如果一個家族一直和一家人結親,即便是遠親,這種血脈之間的相互乾擾,會導致血脈傳承隱藏起來,直到未來再次遇到合適的對象,才能使血脈複蘇。從這個角度來說,尋找不同的家族結親,是一個家族長期興盛下去的根本,一般來說要隔三代,才能再次結親,但為求穩妥,間隔五代以上是更多家族的選擇。”
辛自依點點頭,說道:“所以啊,這找適合的家族難啊!畢竟五行之間有生也有克,而特殊屬性也能分出陰陽……”
季景明笑問道:“那麼你們這樣的陰陽修士呢?”
辛自依道:“陰陽修士幾乎沒什麼限製,但血脈退化的概率也高啊!所以,沒什麼羨慕的,這個問題上,大家殊途同歸。”
方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嗬嗬,這呂家似乎就是如此,呂家四人中,呂仲昱的特殊屬性真氣占比最高,也就是潛力最大,呂仲衍其次,呂仲祺雖然母親是王家的,但我聽說她的曾祖母,也就是呂一凰的那位夫人,也是王家的,這就導致他的潛力其實隻和呂仲恒相當,想來這就是血脈自動隱藏的結果。不過,他們四個人中,潛力最差的應該是呂仲恒。”
季景明一句“臥槽”出口,他好奇道:“你說的這些可有把握?”
方漁解釋道:“我說的潛力就是真氣中特殊屬性真氣的占比啊!”
季景明追問道:“這你也能知道?那你說他們是幾成的?”
方漁一滯,繼而尷尬的笑著解釋道:“我能感應到大概,但感應不到具體比例,這個需要測靈吧!但有感覺啊,相對的我能對比出來!”
辛自依追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呂仲恒潛力最差呢?”
方漁解釋道:“兩方麵,一方麵是感覺這人表現的心浮氣躁,可不是什麼能深入修煉下去的主兒,另一方麵,你想啊,他已經是靈寂期,電屬性真氣占比卻和開光期的呂仲祺差不多,靈寂期再往後,有幾個提升真氣占比的機會呢?主要也就元嬰期、合體期和大乘期了吧!所以他的潛力沒了,我感覺這孩子到元嬰期也就到頭了,說白了,父母資質都要很好,這一身資質潛力才有超過一半的概率能傳承下來!”
方漁這裡說完,季景明和辛自依都沉默下來,許久辛自依恍然道:“廣宇宗主是雷電雙屬性修士,這方麵和雷元劍宗是一樣的,難怪你能感應到電屬性真氣。”
方漁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合理解釋,但他實際上用的是探虛指。
季景明忍不住說道:“這天生的資質真讓人羨慕啊!我剛想說,廣宇宗主娶了李家的女兒是幸運,現在看,應該是李家的幸運才對!”
三人又閒聊幾句,方漁被季景明和辛自依反複問的無語了,便主動將話題引回呂仲昱的身上,他詢問呂仲昱是否必須要承擔這些責任,從而被人換掉。
季景明道:“大概率應該如此,隻看呂仲昱現在季國朝堂上沒什麼像樣的支持者,就知道我們不把他換了,回頭幾個王子之間鬥爭,也很容易就把他換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借這件事情震懾一二,這些年,廣宇宗主或許不知道,但自依兄一定知道,呂家又開始猖狂起來了……”
辛自依點點頭,說道:“呂維力要突破大乘期了嘛,他背後有錢家鼎力支持,還有王家的照顧,呂氏一族估計是要抬頭了!其實,把話說透就是,這塊地方要麼是縱橫聯盟的、要麼是季國的、要麼是天武聯盟的,就沒可能是呂國自己的。即便是錢王兩家的支持,也沒有可能!”
方漁問道:“錢、王兩家可都是頂尖的超級勢力啊,他們出手拿下呂國應該沒問題吧?”
辛自依笑道:“拿下呂國沒問題的是兩家的宗家,也就是家主為核心的那一支,但他們的宗家怎麼可能因為小小的呂國和我們三家鬨翻?”
方漁“嗬嗬”笑著,他都敢跑到尚武城王家門前挑釁,那自然也是認為王家不會因為這點兒事兒和天武聯盟翻臉。
辛自依繼續說道:“就說這次來的錢嗣發和王庭芳所在的兩家分支,王庭芳還好說,算是王家不排位的長老,證明最少有洞虛期的實力,錢嗣發呢?連長老都不是,又或者說,他所在的那一支錢家,支持的根本不是呂國的呂家,他們支持的是花都呂家對呂國的管轄,所以錢家這一支的大佬不來,反而來了這麼一個合體期,已經很能說明態度了。”
季景明笑道:“再把話深入了說,即便錢家的長老來了,今天這件事情的結局也不會變。除非是錢家家主來,且不說那可能不可能,就算來了,就算隻有我季國插手,也不會怕了他們。”
辛自依道:“是景明兄說的這個道理,真說起來,錢家現在隻能算是超級勢力,他們沒有渡劫期大能支撐著,和頂尖超級勢力的王家還差一些。但即便王家家主來,和咱們也隻能商量……”
方漁笑道:“是因為這點兒小事兒鬨翻了沒必要嗎?”
季景明道:“的確,季國這地方,咱們三家若是在王家那位渡劫期的壓製下放棄了,不是不可能,但規矩因此就壞了,王家在那種情況下,首先要考慮的就是三家的怒火!嘿,雖然是一個渡劫期大能,但對上三家老祖,那場景,估計修真聯盟也得顫三顫,哈哈!”
辛自依也笑嗬嗬的點著頭,看來修士的本質除了修煉,就是爭鬥,這一點即便放在季景明和辛自依這種大乘中期的修士身上也一點兒不錯,就看他們此時興奮的表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