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轉移話題了,老實交代,你們倆剛才做了些什麼?”盧五囡詐詐呼呼的叫道,眼光卻不自覺地轉到牆上。金華斌與項海星家裡搞的就是彩石鑲嵌,與石雕同源,聽得張桂芳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把目光轉到她的手指之處,牆壁上掛著一扇長與寬都約六十厘米正方型的石窗,窗欞中間的圖案是農村裡最常見的井字紋,線條簡潔,四周刻有雲紋,紋飾古樸,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組合在一起,卻給人極舒服的感受。整個窗斑斑駁駁的,外麵還有一層包漿,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是件經過歲月沉澱的、很開眼的老物件,即使沒有幾百年,怎麼著也得有個七八十年了。木雕的窗欞很常見,石雕並且這麼精細的就罕見了。因為石頭的材質硬而脆,井字型圖案雖然看似簡單,但用鑿子鑿時極易弄斷,鑿後打磨也極不容易,農村裡的外牆上偶爾也可以見到石頭雕的窗,往往十分簡陋,表麵上布滿了鑿痕,極少有人會去打磨它,有如一個半成品,與這無法相比。
“從哪裡看出這是你父親鑿出來的呢?”金華斌仔細地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名堂,不折不扣就是個老物件嘛。
盧五囡嘻笑著說:“老丈人的手藝哪能這麼輕易地看出來,怎麼著也得幾年後吧。”
“彆亂說,我們現在聊正經事呢。”張桂芳瞪了她一眼,指著左上角隱敝處道:“父親的作品總會在這個部位左右鑿上一個標記。”
金華斌定眼細看了一下,隱隱約約的有張洞之三個字,口中默默地念了幾遍,張洞之、張洞之,記得晚清有個名臣,他的名字叫張之洞,不知他們是什麼關係。盧五囡聽見了,又嘻嘻地笑著說道:“未來老丈人的名字是該好好地用心記一下的。”
項海星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出聲,盯著仔細地看了看窗欞說:“說不定以前有個同名的工匠呢,這物件看著很老,不象剛做的樣子。”
說實在的,張桂芳也不能肯定是父親的手藝,從自個有記意起,記得父親做的絕大多數都是墓碑,或給企業鑿的立在大門口的石獅之類,很少做過石窗等日用品,當時為什麼這麼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避免閨蜜借題發揮,蓋住自個通紅的臉。見項海星這麼說,趕緊就坡下驢說:“我也不能肯定,回家時再好好地問一問父親。”說完,拿了根鉛筆與白紙,拓下這個簽名,打算帶回家裡一問究竟。
項海星在邊上,點起一根煙抽著,沉思著什麼。隻見服務員拿了兩根藝術蠟燭放在桌子上點著了。
“燭光晚餐,好浪漫哦,想不到你看著很老實,卻還有這麼一招。”盧五囡邊笑著盯著金華斌,盯得他心裡發毛,邊關掉電燈。
金華斌忙辨解說:“不是我,我沒點蠟燭。”
燭光中,服務員笑笑說:“我看到這位先生抽煙,所以,點兩根蠟燭解一解煙味。”
蠟燭還有這個作用?這下輪到盧五囡傻了,呆在座位上,臉羞紅羞紅的,直到耳根。項海星見狀忙打開電燈開關,為她解圍。盧五囡窘迫地向他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項海星似被什麼觸動了似的,心裡微微的一陣狂跳,不自禁地轉頭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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