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進鈺冷颼颼的在往外冒冷氣,高陽看這情況不妙,他快速走開,進去郵局裡麵寄信了。
江雪也想去寄信了,顧進鈺按著她不讓動。
江雪看他一直盯著信紙,還不太高興的樣子,問他,
“阿鈺,怎麼了?”
“難道你是心疼我用了你的兩張信紙嗎?”
江雪一開始學著原主的字跡有點費力,好幾個字寫得太難看了,她就換了張信紙重新寫。
她感覺就是在她換了信紙之後,顧進鈺就開始放冷氣了。
但是她又覺得可能是她的錯覺。
畢竟顧進鈺對她那麼大方,應該不會為了她浪費一張紙就不高興的,她就沒再管他。
可她都寫完信了,他還不讓她去寄,莫非是氣瘋了?
難道他是個用大錢不心疼,用小錢恨不得一分掰成兩半花的人?
顧進鈺見她竟然會覺得,他是因為她多用了一張信紙而生氣?
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再不開口,就要被這不解風情的女人給氣死了。
顧進鈺調整好麵部表情,儘量表現得溫和。
他委屈地對江雪說,“小雪,我都在信裡向家人介紹你了。
發電報那天你就沒跟伯父說我的事,怎麼今天你還是不說?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才不想給我一個名分的。”
江雪想把他糊弄過去:“哈,我忘了,這次信都寫完了,就下次再寫吧。”
江雪哪能說是因為我才十六歲,我爹覺得我太小了,處對象的事還早呢。
而且我爹送我上火車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我,千萬不能在鄉下處對象,得找個離家近點的。
顧進鈺不乾了,他抽出一張新的信紙,硬氣的拍在江雪麵前。
他語氣卑微的說:“小雪,求你快寫。”
江雪看他委屈又卑微的樣子有點心疼,算了,寫就寫吧。
希望江建國這個老父親能承受得住。
江雪在信上把處對象的事說了,介紹了一下顧進鈺的家庭背景。
還說了他對她很大方,讓老父親江建國不用再給她寄錢了。
江雪感覺信上的氣氛有點太凝重了,她又插科打諢了幾句。
在信上說,讓他自己留著錢買點好吃的。還讓他注意牙齒,彆等到以後老了,吃不了好吃的東西了。
又說她乾農活還行不拖組織的後腿的。
等到秋收後分糧了,她會給他寄,足夠他吃一頓飯的糧食回去的。
她少寄點,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她在鄉下會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