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牌場,自從顧安澤被揍了一頓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而薑乘風也沒有等來他的報複。
晚上,來這裡玩牌的人依舊絡繹不絕,老玩家很多,不過裡麵也夾雜著不少的新麵孔。
薑乘風坐在拐角處的休息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調製好的雞尾酒,慢慢的品酌著,一副愜意的神情,愣是將牌場喝成了酒吧裡的感覺。
“阿風,過來玩兩把!”
不遠處,一個身著一套深灰色考究唐裝的中年男人看見薑乘風,對著他揮了揮手。
這個人是牌場裡的老玩家,手氣很壯,來這裡玩過的這一年,幾乎很少輸牌。
因為來的次數比較多,提喜錢給的大方,慢慢的,他就與這個賭場裡的年輕老板成了朋友。
薑乘風曾經留意過他的玩法,很高深,絲毫看不出任何出老千的跡象。
對此,他的搭檔林和偉一直認為,這個人一定是上一世做了太多好事,積了陰德,所以才將所有的福報都記在了這一世。
薑乘風笑著對他舉了舉杯,“不敢玩兒,被老爺子知道,會被趕出家門的!”
中年男人笑著走到沙發前坐下,調侃道,“你薑少爺的膽子不是一直很大嗎?”
“老爺子就是鎮宅的天,再大也頂不過天啊!”
“哈哈哈,像你這麼有魄力又講孝道的年輕人,很少見了!”
簡單的聊了幾句,爽朗的笑聲此起彼伏。
薑乘風健談,說話有理有據又不拘小節,中年男人對他很是欣賞。
“怎麼這次過來沒有看見阿偉啊?”
薑乘風解釋道,“他媽媽得了重病,這兩天正好做手術!”
要說這個林和偉也是個可憐人,他爸好賭成性,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欠了一屁股債,後來便不知去向。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媽媽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的,還要躲避那些債主的騷擾,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這個林和偉倒也是個天才,不上學之後,他就輾轉在各個地下場所打工,並且自學了一套玩牌手法,江湖綽號“鬼手”。
後來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和薑乘風成了朋友,兩個人便合夥開了這個牌場。
“哈哈哈,果然曹操不能說,說到就到!”
在中年男人爽朗的笑聲中,林和偉裹挾著一身寒氣從外麵走了進來。
“天哥,今天手氣怎麼樣?”
中年男人道,“你不來,玩著沒意思!”
“那行,一會兒我陪天哥玩兩把,先等我暖和暖和,外麵的天冷的都快凍死人了。”
說著,林和偉坐到沙發上,接過薑乘風遞過來的茶杯,也不管燙不燙,仰起頭就喝了一口。
“阿姨剛做完手術,你不在醫院多陪她兩天,這麼著急過來乾什麼?”
“在家也閒不住,還不如過來熱鬨熱鬨,”林和偉放下茶杯,解開扣子扯下身上厚重的外套,露出了裡麵微躺著領口的襯衫。
薑乘風看了一眼他那空空如也的脖子,疑惑道。
“你那神佑的山鬼花錢呢?怎麼不戴了?”
林和偉的臉色僵了一瞬,隨即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