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馮劍上午去學院上班,下午就開車去黎樓村找黎老頭聊天,每次都拎著兩瓶酒
這天他帶了一副象棋去。
兩人就在樹蔭下的小石桌上排兵布陣起來,可是幾局下來,總是平局。
黎老頭皺著眉問:“小馮,你這是哄我老頭子玩嗎?”
“我看了你的開局,就隻能是平局了,走多了也是如此的結果啊,按《譜》而動啊……有些人的命運或許上天早安排了吧?”馮劍微微一笑。
“你信命?”老頭問。
“當我不能改變生活的時候,信命可以讓我活下去……”馮劍又擺上棋子,“我見到好多失去親人的,他們悲痛欲絕,很長很長時間才走出來,可我想他們失去的親人地下有知,肯定是傷心的,他們在另一個世間盼望的隻是生者幸福平安,而不是傷心“自殘”吧?”
“大爺,你發現沒,越是窮苦的人,他的壽命都很長,拚死拚活的做事,沒有享樂的時候,身體能乾到80;可是如果一個人沒有忙碌命了,身體不是高血壓、高血脂,就是這個症那個癌的……”
“嗯,是這個理,人啊,沒有享不了的福,也沒有受不了的罪……”老頭喃喃地說。
“所以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啊……大爺,我看這三角梅修剪的很好……”馮劍說話雲裡霧裡的,不過他知道老頭能聽懂。
有一天,馮劍給老頭帶來了一條秋田犬,不仔細看就是一條土狗崽兒,馮劍明顯看出老頭眼睛一亮,卻又按捺住。
馮劍把小狗放到黎老頭的雙膝上,小狗就往老頭懷裡拱。
“天真熱啊!”馮劍嘟囔著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
“六月不熱,五穀不結啊。”老頭撫摸著小狗的腦袋。
兩人又是下棋,又是聊天。
馮劍接到了徐誌強的電話,恰好他的養殖場離這裡不遠,聽說馮劍在黎樓村,就告訴馮劍一會兒他過來。
老頭看馮劍打完電話。
“一個發小,一會兒過來,你不會生氣吧?”
“我生什麼氣!”老頭淡淡地說。
“大爺,你說那個局長這些天,還有活著的可能嗎?”馮劍忽然問了一句。
“我哪裡知道這個!”
“‘酒不解真愁,藥能醫假病’有些愁還真是自己找來的,就說我這發小,養豬,偶然我也參與了,這不鬨豬災,都毀裡頭了。”馮劍還是不離主題。
不長時間,聽到三輪車的動靜,徐誌強來了,風塵仆仆的,一臉疲憊。
進門看到兩人坐著,直接找了幾塊斷磚坐下來。
“向海啊,今年我們可慘了!”
“不用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