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是這個行業錯了!你能堅持自己,我挺佩服你的!”馮劍又喝了一杯。
“你說,這個社會怎麼了?人們隻追求金錢嗎?”蓋沅直長歎一聲,眼睛紅紅的。
安慰彆人頭頭是道,卻在深夜獨自抱著孤獨。人都這樣,道理總是說服彆人,卻說服不了自己……
“老蓋啊,我給你指條路吧!”馮劍輕輕敲敲桌子,“你反正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要不你去渤海發揮發揮你的特長吧?”
馮劍想到了自己那段落魄無助的日子了。
“我朋友也是開公司的,相信她會欣賞你吧?”
“……真的?你不是忽悠我吧?……我看你也是‘泥菩薩過江’的樣啊?”蓋沅直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嘿嘿苦笑了一下。
“醫不自治嘛,”馮劍也苦笑一下,給服務員要來紙筆。
“我給你寫下地址,如果你不想荒廢自己的學業,你拿著我的字條去吧,啥時候去,你自己說了算!”馮劍把青眉的公司地址給他,並在那張字條上簽了名。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蓋沅直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字條,小心的收起來。
“好了,我們後會有期!”馮劍站起來,抱抱拳。
蓋沅直也站起來,剛要說什麼。
馮劍又塞給他一把錢:“這是給你買機票的錢,再見!”
馮劍揮揮手一個人離開了小酒店。
流浪的隻是人心罷了。
馮劍又一次穿過平遙城的大街小巷,夜風有些冷了,他緊了一下風衣,天上的星星很亮,和大有很遙遠。紅色的燈籠輕輕搖動,很有大年夜的感覺。店鋪裡的窗子裡是暖暖的燈影,讓他感覺他隻是一個過客。
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的,馮劍不緊不慢的走著去酒店。
“大叔,可以幫一下嗎?”一個女孩的聲音。
馮劍繼續徐徐而行。
“大叔——”一個修長的女孩衝著馮劍走來。
“是喊我嗎?”馮劍停下腳步。
“是不是我把你叫大了?那我叫你哥?”女孩子一頭短發,眉毛很黑,眼睛不大卻挺亮。
“哦,幫什麼忙?”馮劍看著她,一襲淺黃色的風衣,白色的絲巾。
“幫我照張相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日升昌的!”女孩指著背後那道大門口。
馮劍知道日升昌的名號,這可是中國第一家票號,有180年的曆史了吧?馮劍看看“日麗中天,萬寶精華同耀彩;升臨福地,八方輻輳獨居奇”的黃字黑底楹聯。
女孩把相機交到馮劍手裡,轉身跑過去,擺了一個造型,又衝馮劍一笑。
馮劍看看手裡的佳能照相機,價格不菲,單是那長長的鏡頭就夠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