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也挺帥的!山崩地裂,水倒流,鬼見愁——”溫小玉忽然說。
南雪和馮劍都看向她。
“不過呢,應該是蟋蟀的蟀,哈哈。”溫小玉忽然笑起來。
“哦,你沒有看到這邊水如此清,天如此藍,蘆葦如此潔白,那是為了迎接我啊——”馮劍自顧自的抒情起來。
“你要離開我,我就跳下去!”一聲很尖利的喊聲傳來。
馮劍就看到前麵一位穿著黃色毛衣的女孩拉扯著一位高大的男孩。
那個男孩身體提拔,一邊向前走,一邊不耐煩的甩開女孩抓住他的手。
女孩沒有放棄,而是兩隻手一起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個動作讓男孩更是煩躁,他停下來吼道:“我受夠了,我們還是分開吧!”
南雪和溫小玉也都看向那邊,周圍也有些行人躲在遠處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馮劍現在的視聽能力杠杠的,又是在下風裡,聽得很是真切。
“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嗎?你忘了你是怎麼有了現在的工作了?你忘了我為你動過手術了?”女孩哭訴。
“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受不了了,你不是我媽,你不覺得累,我還要累死了。”男孩歇斯底裡。
“那我改還不行嗎?我改,我不跟蹤你了。”
“我不愛了,我也什麼都不要了。”
“你不就是看上那個狐狸精了嗎,你就這麼嫌棄我——”
“你樂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男孩又要走。
“噗通”一聲,有人落水了。
馮劍以為這女孩真是絕望,真的跳水了。
急忙抬起頭,發現是那個小夥子跳水了,是被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給踢下去的。這位大哥這是“路見不平”啊,可是也沒有聽到他吼一聲啊。
周圍好多人也就都衝過去,畢竟落水裡,還是有危險的。
“你乾什麼?你混蛋!”那個女孩哭喊著衝中年男人撕扯過來。那邊有幾個遊人想辦法把水裡那位往上拉。
“他——你——”中年男人懵了。
“你這混蛋,你憑什麼踢他?神經病啊你!”女子在眾人的奉勸中,還是對這個中年男人視若仇人。
那個小夥子,如落湯雞一樣上岸來了,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女子撕心裂肺的追了過去。
溫小玉氣得鼓鼓的,南雪對這個男人和女人也是一臉的慍色。
馮劍隻是搖搖頭。
“清官難斷家務事吧。”有人也歎息。
“年輕人都容易衝動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南雪冷笑著說。
馮劍看了看那個懵圈的中年男,想遞給他一支煙,想想這是景區也就算了。
“氣憤不過,拔刀相助啊,大哥,我佩服你的勇氣。”馮劍說著,示意兩人去坐到了樹下的長椅上。
南雪和小玉又去拍攝清水黃葉了。
“最近喝口水都塞牙,嗬嗬。”中年男人苦笑。
“大哥你是本地人吧?”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試試這個塞不塞呀,嗬嗬。”
這男人似乎很需要一個傾聽者,他大灌了一通水,仿佛是衝去自己心中的不忿。
男人名叫季玉明是一家企業的化工實驗員,他是蘇州高級技院畢業的,畢業後就被招工到了一家化工廠。小夥子躊躇滿誌的,人勤快,又肯動腦子,可就是太愛“瞎折騰”,老想著發明一種新的化工產品,輕則毀壞了實驗儀器,重則引發爆炸。屢次不改,就被幾家企業辭退了多次。弄得家裡的妻子和孩子也很是看他不起,今天又被一家合資公司給辭退了,他來同裡湖畔想找個主意,怎麼對家裡搪塞呢,不想就發生了這個事情。
聽完季玉明的話,馮劍倒是心裡一動。他看了看季玉明:“石油化工你懂多少?我呢,倒是想開一家化工廠,可是現在隻有場地和資質……”
“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纖維吧,不管是軍用的防護,工業上也大有作為,民用的繩纜、網箱、漁線、防切割手套和冰涼麵料、牙托材料、醫用移植物和整形縫合等等,應該很有發展潛力的。我搞的就是這個,隻是強度、斷裂伸長率還不理想……”季玉明談到專業,人一下子精神起來。
馮劍很能感受到這種變化,他心裡很是欣慰,能發現這麼一位“倒黴”的“人才”。
“這樣吧,我是渤海化工學院的老師,到這裡隻是遊玩,看到你有俠肝義膽的,哈,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渤海找我,看看能不能實現你的想法。”馮劍說道。
“……好是好,我得回家和家裡人商量商量,嗬嗬。”季玉明憨厚的笑了笑。
“嗯,好的。”馮劍點點頭。
看到南雪她們也走過來了,就問:“你們有紙和筆嗎?”
“切,師哥,我們是出來閒逛的,你在上課啊,哈。”溫小玉逾挪著。
南雪卻從小包裡拿出餐巾紙和口紅:“這個是不是可以?”
馮劍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記者睿智啊,就是太費口紅了,哈哈——咱們回車上不就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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