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眉醒來時,馮劍已經做好早餐了。
“夠勤快的啊,哈。”
“必須的,”馮劍把青眉抱到餐椅上,“外麵可以堆雪人了。”
“真的啊——”青眉光著腳丫子跑到窗前,小區裡果然白皚皚一片。
“可我沒氣力了,”青眉慵懶的說,“都怪你——”
“哈哈,是都怪我,某些人昨晚還說‘但願人長久’呢。”
“你還笑——”青眉就擰馮劍。
虎踞縣一小發生了一件事,起因是一位母親接小孩子從學校回家,卻在路口出現了車禍,小孩搶救無效離世了。這本是一起民事案件,家屬卻把學校也告上了法庭,理由是學校沒有加強安全教育。
然後就召集了一些人在校門口拉上橫幅、靜坐。
縣第一小學的彭誌梅被弄得焦頭爛額,社會更同情這不幸的家庭,認為學校就應該給予賠償。
教育局長徐中陽的辦法是息事寧人,不能因這件事影響了整個教育係統的安定。
馮劍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認為大家都不希望孩子出現不幸,但不能什麼事情都拉學校“墊背”,學校該負的責任必須負責,甚至必須處罰相應責任人;可如果不是學校的責任,就不能任由這種行為乾擾正常的教學秩序。這種事情如果一味放任,那以後學校是不是成了“無限責任”了?
結果徐中陽把這個意思通過縣記者公布出去了,家屬就不在學校靜坐了,改到縣府這邊了。
曲明輝書記剛剛上任一周,辦公室剛收拾妥當,就看到來縣府鬨事的人群,心裡很是氣憤。
秘書周易現在成了縣委一秘,躊躇滿誌。領導有煩心事,自然也就把打聽到的情況給曲書記說了一番。
“曲書記,這個馮縣長這是沒事找事吧,可他為什麼‘攪這趟渾水’?”周易認為馮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本來就是賠幾個錢,非要弄成了一個政治事件,他一個掛職的,一拍屁股走人……”周易還要說,看到陰沉著臉的曲明輝掃了他一眼,才收住了話題。
區委辦副主任王忠敲門進來:“曲書記,我聽說馮副縣長要和那家人打官司,是以教育局的名義起訴人家詐騙。”
“亂彈琴嘛,好了,我知道了。”曲明輝威嚴的說了句。這個馮劍還真不怕事情鬨大,這是對自己上任的“歡迎”?
“你去把馮縣長請過來,你當麵通知他。”曲明輝吩咐周易。
他又看看一臉恭敬的王忠,“你密切注意事態的動向。”
看著兩人都出了辦公室,曲明輝心裡就在想如何處理上訪的問題,如何安置馮劍的問題。馮劍作為掛職乾部,來虎踞一年了,此人很有能力,可搗亂的本領更強,缺少組織觀念……關鍵的問題是市裡怎麼想?
現在新領導剛剛就任,自己把這個問題提上去,會不會惹領導反感?
兩位領導如何交流沒有人知道,但馮劍知道,曲明輝對自己很不滿意,他直接把自己轟出了辦公室。
曲明輝被馮劍那句“即使我們輸了官司,也要讓那些乾擾學校工作的付出代價”讓他很是憤怒,但他努力壓製這股氣。
他知道馮劍不會被說服,直接說道:“你不能代表縣委,也不能代表教育係統,這樣的事怎麼是你一個人拍板,誰給的你權力?”
他馬上招來徐中陽叫過來訓斥了一番。
同時立馬召開了一次縣常委會特彆會議。
馮劍讓小閆去縣小學找彭誌梅準備材料,學校做了那些安全方麵的工作,馮劍是熟悉的。他要把這些材料當成證據。
又打電話給牛局長請他協調一下,他要調取出事地點的監控錄像……
幾天之後,馮劍要和死者家屬打官司,被縣委暫停職務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滿城風雨,大街小巷議論紛紛。
秦玉關也給他打來電話安慰他。
馮劍很是坦然:“玉關,這不是我個人的事,我隻是想爭取一下罷了,至於仕途,嗬嗬。”
秦玉關想著母親的話:馮劍有情懷,穩重性還需磨練。
自己腳下都沒有路了,還怎麼實現下一步的抱負?
“馮劍,那個位置如同雞肋,你乾脆來我這裡,少操多少心啊,哈。”杜興邦電話裡也笑道,“我知道你沒有多傷心。”
天翼學校的辦公室裡,有個美人看著樓下的殘雪,秀眉微顰,她為那個男人擔心。“夢雪,在想什麼呢,這麼投入?”陳意涵問道。
“沒什麼,就是看外麵的落雪呢……”
謝曉剛靜悄悄的敲門走進了市長辦公室,見鄭市長正在看文件,就給鄭市長保溫杯裡續了熱水。
“有事?”鄭市長頭也沒抬。
“紀委的冷副書記過來了。”謝曉剛笑著報告。
“哦,讓他進來吧。”鄭市長揉揉眉頭。這次市裡調整,能把郭市長也“擠走”,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得到的關係機會都用到了,以後就是自己回報的時刻了。
冷秋平走進來:“鄭市長日理萬機,也要勞逸結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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