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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上林,博望苑魯班苑。
經過長達三年的發展,如今的魯班苑,已經不再是一處簡簡單單的作坊群了。
——想當年,劉榮獲立為儲君時,先孝景皇帝給劉榮劃撥的博望苑,滿共也就是一片長寬各十數裡的區域。
聽上去挺大,但實際上,也就是長寬各不過三公裡的方形區域。
甚至就連這長寬各三公裡,都還被佃田占據了七八成;
剩下留給劉榮支配的,也就夠劉榮以太子彆居為中心,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起一小片建築群。
而現今,時移境遷,滄海桑田。
曾經,隻占據博望苑一側,占地長寬各不過三五十步的‘魯班院’,如今卻已經被延伸成了東西長三裡,南北寬近二裡的龐大園區。
之所以說是園區,是因為如今的魯班苑,與其說是一處單獨的領地,倒不如說是一大片綜合領地群。
一處又一處作坊、工坊——尤其是軍工坊,共同組成了如今,這處占地麵積足有上千畝的龐大工業園區。
而在這片園區最核心的中心位置,則落座有一處至今為止,都對外嚴格保密的機密場所。
劉榮關注的大多數重點項目,便都在這處秘密‘工廠’中進行。
“陛下詔諭:除少府卿,又錄名於少府‘軍匠冊’者,非天子詔不得入內!”
一行人剛來到那處秘密工坊前,當即便有一隊甲胄齊備的北軍禁足走上前。
——哪怕劉榮在場,這隊禁足也是隱隱擺出了戰鬥準備姿態!
為首一人小心上前,雖然是在交涉,但左手也有意無意扶上了腰間佩劍的劍柄;
餘下十數人,則或拄盾而立,或執矛而出,儼然一副稍有風吹草動,便要殺將上前的架勢!
看著眼前的場景,才剛從水深火熱中緩過神的少府令石奮,當即又是一陣汗如雨下。
戰戰兢兢的回過身,正要拱手告罪,卻見劉榮那平日裡,隻掛著一抹淺淺笑意的英俊麵容,此刻卻是寫滿了欣慰。
“朕的話,看來建陵侯還是聽進去了。”
“——除少府,及軍匠之外,非詔不得入內……”
“嘿……”
古怪的嗤笑一聲,劉榮便不顧身旁禁衛的小聲勸阻,背負雙手大咧咧走上前。
來到那支指向自己的長戈前,約莫五步的位置停了下來,方溫笑開口道:“朕此來,有少府隨行。”
說著,劉榮便回身指了指不遠處,正忙著瘋狂擦汗的老石奮。
待石奮趕忙點頭走上前,劉榮又再度正過身:“若仍不可入內,朕可現擬一封詔書。”
嘴上,劉榮無疑是給足了這些北軍將士麵子。
暗地裡,劉榮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劉榮絲毫不擔心眼前這一幕,是石奮這個少府,又或是栗倉那個博望苑監搞出來的政治作秀。
原因很簡單;
這處秘密作坊——準確的說,是整個魯班苑,都是以劉榮曾經的太子親衛來充當護衛武裝。
而劉榮的太子親衛,原本應該由先孝景皇帝調給劉榮,以作為‘啟動資金’的五百北軍禁卒為骨乾,並另尋兵源操練而成。
但劉榮滿共就做了三年多的儲君,那支本該被編為太子衛隊的武裝——虎賁、羽林兩部校尉,卻至今都還在博望苑接受操練,尚未成軍。
彆說是成軍了,這兩支校尉的絕大多數兵卒,甚至都還沒到漢家法定的始傅年紀:十七歲。
連納稅人都還不是,自更彆提服兵役了。
換而言之:現如今,負責博望苑魯班苑所有防務的,便是那五百名出身北軍,被先孝景皇帝調撥給劉榮的關中良家子。
而這支武裝力量,無論說他們是北軍禁卒,還是仍將他們歸類為劉榮的太子親衛,都絕非是少府——乃至丞相府、太尉府所能指揮的動。
劉榮毫不懷疑:如果是少府令石奮獨自來,若是沒帶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怕是就連石奮,也照樣進不去!
這不?
劉榮堂堂天子之身,雖然身著常服,但也帶上了天子規格的隨行隊伍;
不也被擋在外麵兒了?
“陛、陛下?”
見劉榮當著這麼多人——尤其還是這麼多達官顯貴的麵,就這麼大咧咧的自稱為‘朕’,那禁衛統領心下疑慮當即消了大半。
如果是出身宦海的陳年老吏,劉榮這麼一番話說出口,差不多就該放行了;
但作為出身行伍的軍人,尤其還是這個時代的戰力天花板:北軍出身的關中良家子,那禁衛統領還是本能的想起了早先,自己入駐魯班苑時接到的命令。
——沒有人可以搞特殊!
就連天子……
“還請陛下,出示信物。”
天知道這句話,是那禁衛統領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艱難說出口的。
至少劉榮清晰地聽到: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那禁衛統領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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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仍是一副大公無私,大義凜然的威風模樣,但就這一個小動作,卻是將這位禁軍小將軍的心境儘數出賣。
——緊張!
——糾結!
但最終,還是強咬著牙選擇了堅持……
“唔,信物……”
被小將軍如此‘不留情麵’的要求自己出示信物,劉榮第一反應便是低下頭,看看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傳國玉璽——符璽郎拿著呢,在博望行宮,沒跟著過來;
太祖皇帝斬白蛇的赤霄劍——人家小將軍未必認識。
偏偏劉榮身上還穿著常袍,連天子冠玄都沒穿……
“陛下。”
正當劉榮糾結著,要不要將符璽郎從行宮叫來時,身後傳來郎中令周仁一聲低沉的輕呼。
循聲回過頭,看到周仁手中的三重節犛,劉榮這才恍然。
——天子節,並非是專供天子派出的使者,用於證明自身身份的。
準確的說:三重天子節犛,之所以能供使者證明‘我是天子使者’,正是因為天子節,本身就屬於天子儀仗的一部分。
有了天子節證明‘朕是朕’,劉榮一行自然是暢通無阻,順利進入了這處幾句神秘色彩的秘密軍工作坊。
一邊往裡走著,劉榮一邊也不忘滿帶著笑意,對身旁的周仁交代道:“方才那小校,甚得朕心。”
“恪儘職守,不辱使命!”
“賜十金,布一匹,禦劍一柄。”
劉榮輕飄飄許下賞賜,周仁自也是當即將此事記下。
而在劉榮左右,一眾隨行官員,卻是一時流露出恍惚的神情。
——曾幾何時,太宗孝文皇帝也是這般:天子鹵薄走到哪兒,禦劍就發到哪兒;
先孝景皇帝在位事件短了些,卻也不差——短短六年,就發出去好幾十柄禦劍,都快趕上太宗皇帝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