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可恨,你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
老婆子看了都心疼,跟我回去!
等以後下山了,我帶你去找你堂舅。”
李老婆子恐怖的臉伸過來的時候,朱莉還真嚇了個半死。
她無比後悔,覺得自己應該再忍氣吞聲一段時間。
可現在騎虎難下。
而李老婆子後來的話,也讓她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尤其是李老婆子說:“我三兒常年在外奔走,對每一條路都很熟悉,等以後不打仗了,他就會回來。
我讓他帶你去你堂舅家。
聽說你堂舅待你極好,有宅院,有下人。你過去就是千金大小姐,有享不完的福。
何必跟他們這種沒見識的人死強。
明明是他們一碗水沒端平,卻還怪在你的頭上。
我真替你不值!”
朱莉跟著李老婆子走了。
她沒有發現,有雙飽含眼淚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裡。
似乎一切歸於平靜。
朱五娘徹底把張荺交給了黃嬸,她覺得自己教不好孩子。
每日同男人一樣,去那冰天雪地的地裡挖葛根。
同蘇氏料想的一樣,大家又找到了一片葛根地。
村長又組織了更多的人采挖,洞裡的男人自然也不會落後。
所以這些天,大家都沒停著。
蘇氏和春嫂子黃嬸帶著幾個孩子清洗搗碎也很忙不過來。
春嫂子的大丫二丫也像個大人一樣的乾活,誰也沒有偷懶。
茴香和李寄澤就負責打水。
那池子裡結了冰,打水是個力氣活。短短幾日,兩人來回抬了幾百桶水。
手臂上的肌肉都練出來了。
這日,覃大夫照例給他們上課,李杳難得規矩的坐著,不過腦子已經神遊到了太空。
“這一筆,下力不夠。”
“嘍,這一筆不行,不夠平。”
覃大夫一連說了幾句,看著李寄澤寫的字,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回去重寫!”
“是!”李寄澤臉頰緋紅,有些懊惱。
“今天就這樣吧!我看你們也沒有心思。”
覃大夫瞥了眼李杳,真拿她沒辦法。
你說她沒學吧,天天也會交上來一份作業,雖然寫得不咋地,但也寫了。
你說她學了吧,每天上課不是睡大覺,就是眼神遲鈍,思緒遠飄。
真不知道腦袋裡裝著什麼?
“解脫!”李杳蹦跳得老高。
“大哥,我們去看爹他們挖葛根吧,聽乾爹說,今天挖完最後一天,明天就沒了。
他說明天帶我去打魚。”
李寄澤搖頭,“我得回去寫字!就不陪你去了。”
李杳拉起他的手,“晚一點再回來寫!”
她感覺不對,糙糙的。
再低頭一看,大哥的手全都裂開了,有些裂縫裡都沾著洗不乾淨的泥。
“怎麼會這樣啊!”
李寄澤扯回手,“沒什麼!天冷的時候大家都一樣。”
“大哥!”李杳再次拉住他,“走,我給你擦藥!”
回到房間,李杳從空間拿出一瓶手霜,專門防皸裂的。
又去打來半盆子熱水,拿出香皂讓大哥把手洗淨。
洗乾淨後,那些裂口隱隱冒著血水。
又花了一翻工夫,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