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瑩回來過!”
李杳很肯定,黑臉給她的資料她看了大部分,很不巧,她剛好看過皇宮後院大小嬪妃的記錄。
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李杳記得很清楚,貴妃娘娘二十多年前回過一次芙蓉縣。
白管事口中的“銀兒”其實是“瑩兒”。且那一次定是這白管事愛恨交織的導火線。
她有了個大膽地猜測。
不過不等她說,白謙就掙紮了幾下。
“終歸一死,告訴你們也無妨。”
李杳給了紅臉一個眼神,紅臉上前,解了白管事身上的繩子。
反正打不過他,也逃不走!
白謙緩緩坐起來,盤正身體。稀散的頭發,遮住了他小半邊臉,有幾根銀絲摻雜在裡麵。
他撫過頭發,夾在耳後。
不客氣地拿起一根肉串,咬到嘴裡。
“我跟她本是青梅竹馬,可那個老匹夫當年到這的時候,就拆散了我們。原本她第二日就要嫁給我的!
我不甘心,找到祈婆,問她為什麼出爾反爾。
祈婆說那是天子,她也沒辦法。
我以為我了解她,所以一直以為她是被逼的。
所以我苦心鑽研,學了醫學了蠱,在那寨子裡被他們尊稱苗鬼。
後來,有一年,她回來了。我見了她,她變了。
她說後宮生活苦悶,步履艱難。她懷了孕,想要替肚子中的兒子謀一份安寧。
我想,愛是成全!隻要她想的,我用儘全力替她謀奪。
黑鐵礦是我采藥時無意中發現的。”
說到這,白謙嘴角露出得意地笑。不過馬上又落寞地低頭,甚至拿著紅臉的酒杯,灌到了自己嘴裡。
“說來好笑,我把這事告訴了祈婆。因為瑩兒走的這些年,她一直愧對於我,待我如同親兒。
甚到找了一些個銀兒、縈兒、迎兒、盈兒給我。
可哪個又是她?
都不是是吧!”
他好笑道,“黑鐵礦開采出來後,我成了那裡的管事。我兢兢業業,隻為有一天能替她做成她喜歡的事。
哪怕一點點也行!
可有一天,祈慧兒。”
他看了一眼死透了的祈慧兒,蔑視道,“她很蠢,從小就蠢!她欺負祈大那個蠢閨女的時候,竟然把祈婆同她說的話說了出來。”
“阿婆說,我是將來最尊貴的女人。姑姑也是,我也是!
我們從生出來,就是要做最尊貴的女人!”
回憶起來,白謙眼底浸滿淚痕。
“佟家那傻兒子,跟白管事一樣好騙。你學著點,連男人都騙不到死心塌地,怪不得阿婆不喜歡你!”
“我大受打擊,回憶起與她的點點滴滴,又看到祈慧兒的作派,終於明白,我被騙了。
這麼多年,我為了她什麼都乾了。
下蠱布陣,殫精竭慮。到頭來啥也不是!
沒有我他們祈家能有這麼風光?
哈哈哈,想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