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頭一次吃飯吃得卡喉,他簡單又快速地吃了一碗飯菜,立馬站起身。
準備收拾碗筷,朱音娘忙讓他停下。
“覃大夫,這粗活我來乾,你那雙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她邊說,邊把碗筷收了。
覃大夫道了謝,準備退出去。
“先彆走啊!覃大夫。”有婦人開口道,“那鄔肅真沒事了?”
平日覃大夫不愛同她們打交道,可今天他想了想還是認真回答了她們。
“嗯,沒有性命之憂,好些休養再服著藥,會好的。”
“那鄔婆子呢?”
“鄔婆子是受了刺激,沒什麼大礙,這會應該也吃了藥,很快就會醒來。”
他溫潤地回答完,終於走出了油布棚。
“這覃大夫真的好本事,那鄔肅傷成那個樣子,他說能救就能救。嘖嘖,咱們村幸虧有他這個神醫哦!”
婦人誇讚。
“也難怪一個二個都想把閨女嫁給他。我是沒個大女兒,不然我也想!”
春嫂子今晚話不多,一直沒插嘴。她輕歎了口氣。
肚大如籮的朱五娘輕輕碰了下她。
春嫂子衝她一笑,低聲道,“我沒事!”
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怪不上你,你都跟李大柱一家說清楚了的,是他們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走捷徑攀高枝。”
“唉,以後這媒我也不做了。這回把我嚇怕了。
我這心一直惴惴不安,果然出了事。
哪知那李念良心這麼毒,竟報複一個小孩子。
這鄔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良心不安。”
朱五娘拍了拍她的手,“這不是沒事,你放心好了。覃大夫本事大著了,說沒事就會沒事!”
春嫂子讓朱五娘坐穩,獨自起了身。
“你乾啥去?”
春嫂子摸了下耳朵,“我還存了兩斤精米,本來想著你生產的時候送給你坐月子吃的。
對不住了,我想先拿來,給鄔婆子祖孫。”
朱五娘揚了揚手,“我還當什麼事,那你快去吧!我家老張什麼都給我備好了。”
“誒,等我一路,”有個婦人叫住春嫂子,“我還有一兩多紅糖,我也去拿來。鄔肅失血過多,紅糖不是能補血嗎?正好拿給他!”
這婦人跟著去了。
“紅糖可是珍貴的東西,平嫂子可真大方!”
“唉,鄔婆子祖孫可憐唄!彆說了,我也去找找,看家裡有什麼,幫襯一下。”
接著婦人們一個一個起身,都回家找東西去了。
隻剩下朱五娘和蘇氏家的人。
“嫂子,我給寄雲做好的兩身春衣,咱們先給鄔肅吧!
我瞧著他,那衣裳也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