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邊緣攤位漸少,燈光昏暗,人員也不多,跟蹤頓時變得困難起來。郤龍不敢直線跟蹤,及時繞行至左側通道上,不斷在攤位上逗留,暗中監視哈爾等人動向。哈爾等人似乎並未察覺有人跟蹤,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久穿過黑市,進入前方的黑暗中。郤龍快速跟了過去,發現黑市邊緣也有護欄,但無人看守。
他沒多猶豫,果斷越過護欄,繼續跟蹤哈爾等人,不久也消失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哈爾等人在哪裡,但前方的腳步聲很清晰,回音不絕,說明附近很空曠。他不能跟得太快,儘量不發出腳步聲,防止暴露位置。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一旦被哈爾等人發現,毫無反抗的機會。
大約過了十分鐘,腳步聲突然消失了,隨後傳來關門聲,接著便沒有任何聲音響起。郤龍悄然朝聲音消失的方向靠近,中途撿起一塊碎石防身,遇到危險也有一搏之力。他不久靠近聲音消失的方向,發現已到地下空間的儘頭,一道巨大水泥牆壁橫亙在麵前。水泥牆壁下有鏽跡斑斑的鐵製階梯,直通上方的入口,大約有十幾米高。
郤龍丟掉碎石,沿著鐵製階梯快速上行,不久抵達入口處,發現沒有門,當即鑽入。他鑽入門後,即刻身貼牆壁而行,直到是適應內部的黑暗,方才加快行進速度。入口內部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地麵坑窪不平,似乎未修好就停工了。隨著逐漸深入,前方有亮光傳來,人影閃爍。
郤龍沒多少時間等待,拍賣會很快就會繼續進行,如果自己不及時出現的話,必然會引起賽米爾的懷疑,同時也不放心辛娜一個人留在帳篷內。他馬上脫掉皮鞋,裝在休閒西裝兩側兜內,無聲而快速地靠近亮光閃動處。他潛行抵近後,才發現通道在前方拐彎下行,光亮就是從下麵透射上來的。
他小心拐過彎道,前方不遠是鐵製階梯,z字型通往下方的空間,落差二十米左右。他看到下方空間內人影晃動,不敢直接沿著階梯而下,及時彎腰前行,躲在暗影中朝下方探望。但他的位置有些偏僻,隻能看到兩名極端分子,看不見哈爾在哪裡。他遂大膽沿著階梯而下,腳步無聲,宛若貓在潛行,最終停在二層階梯的拐彎處。
他隨即臥倒,透過階梯縫隙朝下方觀望,不久便發現了哈爾的位置。不過哈爾和身邊的極端分子此刻都帶上了防毒麵具,隻能從衣著和武器上進行辨彆,應該不會錯。哈爾等人站立在一個密封箱前,通過擺著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觀察箱子內的情況,裡麵顯然裝了監控係統,用途不明。
哈爾站在筆記本電腦前,低頭注視屏幕的畫麵,現場極為安靜。不多時,密封箱內傳來劇烈的拍打聲,持續不斷,箱子裡有人。哈爾等人不為所動,繼續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觀看,似乎對此種情況習以為常。不到一分鐘,密封箱內拍打聲便停止了,沒有了任何動靜,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郤龍雖看不到筆記本電腦的監控畫麵,但從現場的氛圍來看,哈爾等人明顯是在試驗某種化學武器,而且是用活人來試驗,極為殘忍。他實在猜不出哈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國情報局的特工和極端分子混在一起,還共同試驗化學武器,說出了都沒人相信,但卻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他必須弄清楚這其中的緣故,遂繼續潛伏不動,耐心觀察,希望能聽到雙方對話,從中獲取有用的情報。
密封箱內的拍打聲停止不久,一名極端分子手持儀器靠近檢測,很快打出安全的手勢,眾人紛紛摘下了防毒麵具。帶頭的極端分子低聲和哈爾交談了幾句,說得是英語,但語速很快,根本聽不清說什麼。哈爾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似乎是在同意什麼。帶頭的極端分子很快揮揮手,立即有手下拿來一個黑色手提箱,跟裝現金的手提箱一模一樣。
郤龍判斷手提箱內很可能裝著化學武器,雙方這就算進行交易了,現金應該是通過拍賣來進行支付,以此掩人耳目。如此看來,拍賣會真正目標是用來進行化學武器的交易,哈爾是來驗證該武器的有效性。但郤龍卻更加難以判斷其中的緣故了,哈爾是國情報局的特工,竟然從極端分子手中購買化學武器,作何用途?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哈爾是在執行秘密任務,目的就是尋找化學武器,就像他以戰地記者身份混入極端組織秘密基地一樣,最後引導空襲摧毀。這裡雖然是隱蔽的地下工事,看上去也很堅固,但恐怕也很難抵禦鑽地炸彈轟擊,黑市內所有人員都難以幸免。如果哈爾目的正是如此,那空襲估計很快就會降臨,必須儘快撤離。
郤龍對自己判斷也不是很有把握,其中些關鍵點很難進行合理解釋,但時間不允許他多想,哈爾等人完成了試驗和交易,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了。他立即悄然起身後撤,順原路返回石壁下,全速跑過空曠地帶,進入黑市內。他不久回到帳篷四周的圍欄邊,看看附近沒有極端分子把守,麻利翻越而過,若無其事地返回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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