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龍沒在玫瑰路上停留,直接駕車而過,繞行返回國際會議中心,中途找僻靜處停車,換上商務西裝,戴上假發,重新化裝好。今天國際會議中心不需要邀請函,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參觀,不過安檢措施還是很嚴格的。郤龍把裝有武器彈藥的帆布挎包藏在車內座椅下,帶著公文包進入國際會議中心,參觀智能產業博覽會。
博覽會一共有幾十個國家的智能產業公司參展,每個國家都要獨立展區,現場人也很多,十分熱鬨。郤龍不是來看智能產業的,主要目的是來博覽會現場露麵,偽裝身份的工作必須做足做細,以防萬一。他在博覽會消磨了兩個多小時,然後開車返回停車場,武器彈藥繼續留在車內,仍舊攜帶公文包離開。
他步行離開停車場,穿過幾條街道,找到一台銀行櫃員機,插卡取了兩萬歐元現金,準備晚上使用。地下賭場一般隻收現金,如果正規一點,可能會換成籌碼,不管怎麼又,現金是必須帶的。他希望今晚就能找到埃裡克,不過奧迪車主剛死,自己就急著找對方,肯定會引起懷疑,需要謹慎從事。
他取出現金後,打車返回酒店,回到房間便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七點才醒。他換上便裝,下樓去酒店餐廳吃飯,之後離開酒店,步行前往停車場。他故意繞路而行,查看有無跟蹤者,結果一切正常,偽裝身份目前尚未暴露。奧迪車主和其情婦,還有男性殺手,三人都死在公寓內,而且身上還有槍傷。
警方肯定會進行調查,國內情報局也會得到消息,儘管暫時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但時刻要保持警惕。
晚上9點多,郤龍開車抵達玫瑰路,所有酒吧全都開門了,燈火通明,顧客很多,極為熱鬨。馬路兩旁停滿的車輛,很難找到車位,他隻好將寶馬轎車停在數百米外的橫街上,下車步行前往藍島酒吧。他沒有帶手槍,地下賭場肯定要搜身的,容易暴露身份。他清楚進入地下賭場需要熟人介紹,陌生人很難獲得信任,有一定難度。
郤龍不久進入藍島酒吧,顧客確實不少,大部分為白領人士,下了班直接來這裡喝酒減壓。酒吧內部的座位全滿,隻有吧台區尚有一兩個空位,生意很不錯。郤龍穿過燈光朦朧的大廳,很快坐在吧台的空位上,揚手示意男性酒保來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在吧台喝啤酒都不是經常泡酒吧的人。
他邊喝酒邊觀察吧台附近情況,暫時沒發現埃裡克蹤跡,也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地下賭場,或許可以從酒保身上得到線索。但他不想馬上詢問酒保,需要多等一會兒,不然很容易引起懷疑,至少要點幾杯酒後再開口。他隨後半小時要了三杯威士忌,故意不時往酒吧入口處張望,似乎像是在等什麼人。
又過了十分鐘,郤龍開始點第四杯威士忌,然後詢問酒保有沒有看到西蒙,同時比劃對方身高和體型。西蒙是f國常見的名字,十分普通,主要是為了和酒保交談,為打聽地下賭場做準備。酒保聽完郤龍的描述,微笑著連連搖頭,表示沒有見過,很抱歉。郤龍很無奈地聳聳肩,繼續悶頭喝酒,不久掏出手機拔打,裝作聯係西蒙。
他胡亂撥打號碼,自然沒人接聽,很快把手機塞回褲兜內,眉頭緊皺。他繼續等了幾分鐘,再次讓酒保續杯,暗中遞過100歐元,低聲詢問今晚有沒有牌局。他不清楚地下賭場的大小,不過酒吧內一般都是牌局,或許也有其他方式的賭局,目前不得而知。酒保伸手按住100歐元,繼續往郤龍杯中倒酒,什麼也沒說,不久離開,桌麵上的歐元不見了。
五六分鐘後,一名光頭男子坐在郤龍身邊,也要來一杯威士忌,掏出香煙,取一根叼在嘴上。他伸手連續摸兜,似乎沒帶火,隨即詢問郤龍有沒有。郤龍微微搖頭,開口說自己不抽煙,沒有打火機。對方便抬手朝酒保要來打火機,點燃香煙,愜意吸著,隨後端起威士忌啜飲,暫時保持沉默。
郤龍看出對方有意坐在自己身邊的,估計是得到了酒保的通知,應該是地下賭場的人,過來試探試探自己。他不動手聲色,繼續注視酒吧入口,稍後又掏出手機撥打,當然毫無結果,鬱悶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他始終沒看光頭男子,放下手機後,拿起酒杯何乾,掏出錢包,準備結賬走人,似乎不想在等了。
他把取來現金都放在錢包內,打開後較為顯眼,加上原來現金,數額接近三萬。
光頭男子瞥了一眼郤龍的錢包,抽口煙低聲問道:“你在等人?”
郤龍扭頭看看對方,隨口說道:“等個朋友,可惜沒來。”
光頭男子繼續問道:“你的朋友全名是什麼?”
郤龍轉身麵對光頭男子,皺眉說道:“我們認識嗎?”
光頭男子彈彈煙灰,撇撇嘴道:“聽說你想玩兩把,沒錯吧?”
郤龍收起錢包,點頭道:“沒錯,你有辦法?”
光頭男子道:“有點辦法,不過我要先知道你朋友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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