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今天上午沒有按時出去放風透氣,因為換班人員遲到了,一小時前就該抵達,現在卻毫無動靜。他試著用野戰數字電台聯係換班人員,但沒有任何回應,可能是山高林密,對信號的接受有影響。他們還配備了衛星電話,不過隻能用來和訓練營聯係,而且事情必須非常重要,否則嚴禁使用衛星電話。
這裡的山洞負責監視下方山穀的動靜,也是進出訓練營唯一的通道,位置極為重要,發現異常情況可及時通知訓練營。上校長期派人在山洞駐守,每半個月輪換一次,時間不算太長,但過程卻相當枯燥。今天就是換班的日子,可輪換人員目前尚無出現,可能是道路受大雨的影響,無法及時趕到。
7號教官沙爾科夫仍宿酒未醒,鼾聲很刺耳,令人心煩。他昨夜把剩餘的伏特加全喝了,不打算給換班的人員留下,直到淩晨三點才睡,早上根本叫不醒。列夫隻好獨自監視下方的山穀,一具用三腳架固定的高倍率雙筒望遠鏡,架設在山洞隱蔽的觀察口前,可以俯瞰整個山穀,並且具有夜視功能,可全天候進行監視。
廢棄的雷達站就在左側的山峰上,旅遊旺季也很少有遊客錢來,除了特彆喜歡探險的徒步者,因此山穀並非人跡罕至。上校嚴禁駐守山洞的人員驚擾徒步進入山穀的探險者,隻是負責監視,如果深入訓練營所在區域,及時通報,不得擅自行動。如果徒步探險者在這片區域內失蹤,肯定會引來當地警方和救援部門的搜索,訓練營的位置就暴露了,儘管他們有合法的身份掩護。
列夫昨天下午似乎觀察到山穀的密林有人影出現,但沙爾科夫卻堅稱是黑熊,令他也不敢太確定。他後來同意沙爾科夫去山穀打獵,目的就是想查看一下有無人影出現的蹤跡,可天黑之後搜尋困難,獲取鹿肉後便返回了。他已經將該情況寫在記錄本上,等換班時跟來人說明,讓他們多加注意,如果自己沒看的錯的話,人影可能也是徒步探險者。
列夫一邊監視山穀一邊用野戰電台呼叫換班人員,終於在接近中午時聯係上對方,得知大雨造成山洪,衝毀了原先的道路,對方隻得繞行,因此才會遲到。來人是9號和15號教官,都是柯羅茲尼的生還者,目前已所剩不多。自從尼基維奇當了叛徒,讓上校對老部下不像原先那樣信任了,很少再外派任務,也不能隨意出入訓練營,除非是去山洞輪換監視。
他結束通話後,馬上叫醒沙爾科夫,命他趕快收拾行裝,換班人員很快就會抵達。
沙爾科夫聽說換班人員馬上就要抵達,十分高興,快速從行軍床上爬起來,顧不上洗漱,立即開始整理行裝。他和列夫的行裝很簡單,隻有一個叢林迷彩背包,裡麵裝有換洗的衣物,不用過多收拾。他不久打開山洞裡的冰箱,準備帶走一些鹿肉,卻被列夫果斷阻止。警告他除非想讓上校知道,否則就留下鹿肉,一塊也不許帶走。
前來換班的人員都是在也一起戰鬥過的兄弟,絕對不會有人告訴上校,而且他們也經常打獵,大家心照不宣。不過訓練營裡新兵就不一樣了,不知上校是從那裡弄來的,很多都不是高山族的人。其中說不定還有上校派來的監視人員,擔心再出現尼基維奇這樣的事件,所以新兵絕對不能信任。
其實打獵弄點新鮮肉食並非什麼大事,但時間不對,上校正愁沒機會收拾這幫老資格的教官,千萬不能讓他抓住把柄。達薩耶夫死後,上校成了馬薩耶夫旅的實際負責人,儘管目前隻剩一個訓練營了。不過上校的威望和資曆都不足以擔當這個職務,也深知有些教官並不服他,因此急於立功,所以才有f國地鐵車站的襲擊事件。
該襲擊事件的影響很大,但其實卻是一次失敗的行動,並未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自己人反倒死得更多,在訓練營內幾乎變成一個笑話,隻是沒人敢明說而已。上校親自帶人去收拾殘局,結果也出事了,具體情況不明,但肯定十分窩火。在這個敏感時期,絕不能當上校的出氣筒,後果難料。
列夫和沙爾科夫不一樣,後者當過馬薩耶夫將軍的貼身保鏢,臉上傷疤就是保護將軍留下的,無論上校如何生氣,也不敢把沙爾科夫怎麼樣。他自己則不同,隻是資格老點,沒什麼背景,而且又是監視點的負責人,很可能會當替罪羊。沙爾科夫確實不服上校,隻是不敢明著作對罷了,不是害怕,而是尚未獲得足夠的支持。
他知道列夫膽子較小,人倒是不錯,不想過於為難他,遂放棄帶走鹿肉,隻拿了一瓶啤酒,關上冰箱門。
山洞裡有汽油發電機,可以個冰箱提供最夠的電力,也儲備了一個月以上的汽油。彆看山洞的出入口不大,可內部空間不小,住上二十多人都沒問題。唯一的缺點就是通風不太好,加上儲備了很多汽油,味道很難聞,需要定期出去放風透氣,關鍵是不能抽煙。洞內的監視工作十分枯燥,尤其是要待上半個月,沒有酒精和煙草的刺激很難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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