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希德不知長老為何盯著自己,但沒有躲避其咄咄逼人目光,神色平靜地對視,繼續保持沉默。他可以肯定沒見過眼前的長老,而自己的相貌也經過徹底的整容,就算最熟悉的人也很難認出,對此並不擔心。沙烏得就坐在瓦希德旁邊,同樣也沒說話,似乎沒有任何想改變現場尷尬氣氛的意思。
長老見盯視瓦希德的作用不大,遂首先打破沉默道:“我見過你,黑曼巴軍團的巡邏隊長,而且親自引爆了埋在三號礦井裡的炸藥,對不對?”
瓦希德的表情波瀾不驚,冷靜說道:“對也不對。”
長老馬上問道道:“什麼意思?”
瓦希德道:“黑曼巴軍團的巡邏隊長沒錯,但礦井內沒有什麼炸藥,塌方是地震引起的。”
長老冷哼道:“我親眼看見你走進礦井的,出來不久便發生了爆炸,絕對錯不了!。”
瓦希德搖頭道:“絕對錯了!我是外圍巡邏隊的隊長,根本沒有權利進入礦井內部,你如何能看到我。”
長老立刻說道:“我當時生病躺在宿舍裡,內急出來解手,因此才逃過一劫,親眼看到你從礦井走出來。”
瓦希德暫時沒說話,探身湊近長老,不知想乾什麼。沙烏得反應極快,瞬間拔出腋下槍套內的9手槍,槍口頂在瓦希德頭上,示意他彆亂動。瓦希德毫無懼色,盯著長老沉聲道:“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我。”
長老其實也不敢肯定是瓦希德,隻是覺得眉眼有點像,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人的相貌變化會很大。他清楚隻要自己此刻點點頭,沙烏得馬上就會開槍,絕不猶豫。然而他卻猶豫了,瓦希德身份不一般,真要是死在村落裡,後果會很麻煩。儘管是沙烏得動得手,可自己也難逃乾係,很可能會給村落帶來危險。
他思忖片刻,看看沙烏得,最終搖搖頭道:“時間太長了,我不敢確定,隻有一半的把握。”
瓦希德保持探身姿勢不動,不回頭地對沙烏得道:“你怎麼說?”
沙烏得帶瓦希德前來的目的,就是想讓長老認人,根本不是什麼導師,頂多在這裡藏身或存儲劫掠的貨物而已。可長老最終的回答讓他很失望,同時也看出對方不想讓瓦希德死在這裡,給村落乃至整個部落帶來麻煩。他麵無表情地收起9手槍,一言不發,甜茶也沒喝,起身離開。
瓦希德隨即也起身跟出,看都沒看長老一樣,但暗中卻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危險。當年自己引爆礦井內的炸藥之前,曾讓阿巴親自去宿舍檢查過,明明沒有人,為什麼長老說見過自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長老說謊,二是阿巴說謊,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看來除掉阿巴並沒有錯,否則他早晚會把自己供出來,死有餘辜,沒什麼可愧疚的。
離開長老的住所,瓦希德跟隨沙烏得原路返回,不就抵達村落中央的一所房子內,被分配在單間內休息。沙烏得則不知去向,留下兩名手下照顧自己,其實就是監視,不讓自己在村落內隨意走動。他也無意探查村落的情況,隻是關心今晚的行動,此地距離哈海岸較遠,不知能否按時抵達。
離開偷獵現場,郤龍三人駕車繼續跟蹤遷徙的角馬群,開出五公裡後,聽到側方傳來密集的槍聲,距離三公裡左右。瓦蓮京娜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抽煙,聽到槍聲,本能摸向腰間,這才想起手槍已經藏起來了。庫洛夫笑著告訴她不必擔心,那是馬塞拉國家保護區的巡邏隊追上偷獵者了,正在交火。
瓦蓮京娜極為痛恨偷獵者,閉上眼就能想起大象被獵殺的慘狀,忍不住望向槍聲響起的方向,詢問庫洛夫要不要前去幫忙。庫洛夫笑著搖頭示意用不著,巡邏隊配備著輕型裝甲車和輕機槍,偷獵者根本沒有抵抗能力,不是投降就是被擊斃。偷獵者隻要被抓住,查到實證,至少判刑十年以上,很多人選擇對抗巡邏隊,結果隻能是被擊斃。
果不其然,槍聲沒過多久便停止了,從交火的激烈程度來判斷,偷獵者很難活下來。但瓦蓮京娜心情依舊很鬱悶,不想說話,默默抽煙。她已經給妹妹報仇了,可始終沒有勇氣去告訴父母,不想讓他們再次回憶痛苦的過去。波娃帶走了馬薩耶夫的生物檢材,確認身份隻是一個過程而已,不會有任何疑問。
馬賽拉大草原的美麗和壯闊,讓剛來的她暫時忘卻了這些煩惱,可慘死大象有把她拉回殘酷的現實中,無法逃避。她不久丟掉香煙,拿起數碼相機,不斷拍攝遷徙的角馬群,轉移注意力。中午時分,三人抵達距離科馬裡邊境二十公裡處,進入一處馬拉人的村落,錐頂型的房屋極具民族特色。
庫洛夫和這裡村民十分熟悉,每年都要來好幾次,同時也雇傭他們觀測野生動物種群數量,判斷其中變化。馬拉人都是天生的獵手,現在雖然已禁止打獵,但對野生動物的習性十分熟悉,沒人能比過他們。豐田陸巡和皮卡車直接停在村落的空地上,庫洛卡開門下車,笑著和圍上來的村民打招呼,並把準備好的小禮品送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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