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繼續坐在沙發上,冷靜注視郤龍用頭撞擊透明茶幾,並未進行攔阻。她神色如常,不過眼神卻較為複雜,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確實擁有心理學博士學位,但並非職業醫生,不過卻有很豐富的臨床經驗,當然都是針對很“特殊”的病人。眼前這個病人不是她見過最難治的,但卻是最難判斷真假的,很是頭疼。
她每次對特殊病人進行心理疏導,都至少需要準備24小時,徹底了解病人後,才有把握讓他說實話。可這次她隻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而且要儘快獲取病人所知情報,最多不超過8小時。她和病人簡單交談過後,發現對方很不好對付,無法確定他是否真的失憶,時間緊迫,不得不進行催眠引導,十分倉促。
她很巧妙地令病人進入被催眠的狀態中,但對方反應卻讓她極為意外,從來沒有其他病人有這種反應,立刻認為對方是裝出來的,所以才冷眼旁觀。不過她心裡也清楚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手中掌握得資料很少,也從未對方接觸過,隻是看了兩遍審訊監控而已,倉促展開特殊治療很不合適。
可她沒有辦法,8小時內必須出結果,隻能冒險對病人實施催眠,然後用所知的資料來刺激對方,試圖達到目的。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病人的反應才如此激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她無法判斷病人當前狀態是真是假,但持續撞擊下來,肯定對腦部有影響,如果真是失憶,必然會加重。
她雖不相信病人,但卻對自己的催眠術很自信,尤其是對方在撞擊透明茶幾的同時,雙手還虛空亂抓,說明硬幣的幻覺仍在。她等了兩分鐘,果斷起身靠近郤龍,跪在地上把他抱住,不斷在其耳邊說著什麼。她很快和郤龍摟抱在一起,襯衣紐扣解脫兩個,露出迷人的事業線,故意引誘對方,看看他的反應。
郤龍額頭被撞擊的腫脹起來,眼神迷茫,對阿曼達引誘視而不見,也不理會她在自己耳邊說些什麼,始終不斷掙紮。他看上去還在被催眠的狀態中,雙手虛空亂抓,神色痛苦,無法自控。阿曼達用儘辦法也無法讓郤龍清醒過來,隨即抬手猛扇他的耳光,又快又響,持續不斷。
郤龍果然被打懵了,雙手停止虛空亂抓,呆呆看著阿曼達,空洞眼神逐漸有了變化。阿曼達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耳光將對方打醒了,隨即準備起身。可郤龍臉色卻突然驟變,露出極為恐懼的神情,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他隨後大喊大叫起來,聲嘶力竭,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阿曼達眉頭緊皺,馬上試圖重新抱住郤龍,結果卻被對方用雙手掐住脖子,直接按在地上,不斷用力,死不鬆手。她竭力掙紮,無奈對方的力氣極大,而且有處於極度瘋狂的狀態,根本無法擺脫。她想開口呼救,結果完全無法發聲,不久呼吸變得空難起來,美麗的臉龐開始充血,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關鍵時刻,房門突然被推開,費爾南多警長和兩名警員快速衝入,直奔環形沙發而來。費爾南多警長手持麻醉槍,對準郤龍快速射擊,連續發射兩次,麻醉針劑全部射在對方背上。郤龍瘋狂狀態終於停止,不久便癱倒在阿曼達的身上,一動不動,臉貼在其胸前,場麵很是尷尬。
阿曼達被郤龍掐得差點斷氣,此刻脫困後,大口喘息起來,無力移動,任由對方壓著。她的確沒想到催眠會讓對方產生攻擊性,可能是自己強行結束催眠引起的,結果差點被對方掐死,心有餘悸。費爾南多警長和兩名手下很快靠近,後者迅速將郤龍拽起拖走,等待轉移的命令。
費爾南多則彎腰攙扶起阿曼達,沒說話,直接用眼神詢問催眠的效果如何,得沒得到線索。阿曼達搖頭苦笑,攤開雙手,示意什麼線索也沒有,目標似乎是真失憶了。她說話之間,低頭看到透明茶幾上自己清晰的倒影,脖頸上手印很是顯眼,可見目標的力量之大。她立時怒不可遏,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快步靠近昏迷的郤龍,抬腳便踢,而且還是穿著高跟鞋。
她連踢了郤龍十幾腳,猶不解恨,還想繼續在踢,淑女風範蕩然無存。
費爾南多警長擔心阿曼達踢壞郤龍,立即將她攔住,遂示意手下將目標帶裡房間,小心看管。阿曼達等郤龍被帶走後,拿起茶幾上的水杯,仰頭全部喝掉,然後整理一下散落的鬢發,激動的情緒這才基本恢複平靜。費爾南多警長取出一盒香煙,抽一支遞給阿曼達,並且親自用打火機給她點燃,隨後自己也點燃一支。
阿曼達深吸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然後說道:“準備的時間太短,我無法從目標身上獲取線索,催眠術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費爾南多警長神色平靜地說道:“線索以後再說,關鍵是目標是否真的失憶了,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阿曼達眉頭微皺道:“我判斷目標失憶的肯能性較大,反應不想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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