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多恩隨後駕駛雪地摩托在受傷馴鹿前往百米處巡邏警戒,故意加大雪地摩托發動機的轟鳴聲,試圖驅趕隱藏在附近的狼群,高度戒備。他跟北極圈的狼群打了幾十年的交道,深知其狡詐堅韌凶狠的特點,發現獵物是不會輕易放棄,而且擅長團隊配合。他和郤龍目前隻有兩個人,而一個狼群至少會有五六隻以上,如果發起攻擊,很不好對付。
他現在的難題是不能開槍射殺狼群,隻能警告驅散,局麵十分被動,所以才會讓遊客儘快射殺受傷的馴鹿,迫使狼群放棄獵物。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受傷的馴鹿受到雪地摩托轟鳴聲的刺激,竟然改變了行進方向,朝著左側的高坡走去,傷口還在滴血。他正要掉頭趕回去,前方不遠突然閃現兩隻狼的身影,不斷逼近,悄無生息。
兩隻狼的皮毛雪白,一直藏身積雪中,很難發現,所以此時現身才顯得極為突然。他沒有選擇逃避,果斷停下雪地摩托,快速摘下斜背身後的莫辛納甘步槍,打開槍擊保險,熟練送彈上膛,瞄準兩隻狼的頭頂上方扣動了扳機。莫辛納乾步槍的射擊聲很清脆,子彈呼嘯掠過兩隻狼頭頂,瞬間消失不見。
兩隻狼當場受到驚嚇,迅速轉身逃離,但並未跑遠,繼續在厄多恩附近繞行。在極夜環境下,兩隻狼的雙眼綠光閃爍,相當瘮人。厄多恩很清楚這兩隻狼是在牽製自己,狼群的主力肯定已經靠近受傷的馴鹿了,隨時都會發動攻擊。但他卻不能駕駛雪地摩托離開,因為兩隻狼肯定會趁機從背後攻擊,阻止他返回支援郤龍,局麵變得更加危險了。
饑餓的狼群是最危險,任何大意輕敵都將是致命的,而且還不知道狼群到底有多少隻。
槍聲響起不久,高坡頂端閃現三隻狼的身影,迅速下降,分散衝向受傷的巡邏,距離快速縮短。郤龍一直在受傷馴鹿的周邊警戒,此刻見狼群發動攻擊,馬上駕駛雪地摩托衝了過去,準備驅散狼群。他很快摘下斜背身後的霰彈槍,單手握持,靠近狼群後對空射擊警告,知道不能射殺對方。
霰彈槍的射擊聲很沉悶,但在空曠的荒原上回音也不少,頓時成功嚇阻狼群前衝,迫使對方繞行躲避。但受傷的馴鹿也被槍聲所驚擾,掉頭又朝坡下跑去,相當吃力。三隻狼立刻分散追擊,令郤龍顧此失彼,又不能開槍射殺,極為被動。受傷的馴鹿跑出幾十米遠,終於耗儘了殘存的體力,重重摔倒在雪地上,掙紮難起。
渾身皮毛雪白的頭狼,避開郤龍的攔阻,高速奔跑靠近倒地不起的馴鹿,張嘴咬向其脖頸,十分老練準確。郤龍來不及攔阻,隻能對天開槍警告,卻很難嚇阻頭狼,隻能眼看受傷的巡馴鹿被咬死。關鍵時刻,莫辛納甘步槍的清脆槍聲再度響起,子彈瞬間命中頭狼的左耳,當場打飛一半,鮮血淋漓。
頭狼立刻掉頭躥走,飛快衝上高坡,隨後消失不見。其餘幾隻狼也馬上撤走,緊跟頭狼消失在高坡頂端,沒有似乎的猶豫。郤龍駕駛雪地摩托靠近倒地不起的受傷馴鹿,頭狼的斷耳飛落在附近,斷口參差不齊。他心裡很是佩服厄多恩槍法,自信也能做到,但絕沒有對方如此乾淨利索,一槍解除威脅,而且還不能射殺頭狼,相當厲害。
厄多恩不久也駕駛雪地摩托趕到,發現受傷的馴鹿已經奄奄一息了,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也放棄了掙紮。他和郤龍把雪地摩托停在遠處,關閉發動機,默默等待後麵村民和遊客趕來,誰也沒有說話。他重新給莫辛納甘步槍的彈倉壓滿子彈,關閉槍擊保險,狼群不會再回來了,至少在他們離開之前不會。
村民也遊客五分鐘後趕到,雪橇和雪地摩托幾十米外,大家步行靠近。三名開槍遊客走到垂死的馴鹿前,經過短暫的商量,由其中一人對準馴鹿頭部開槍射殺,結束他痛苦的掙紮。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理死去的馴鹿了,這個活兒遊客乾不了,隻能有村民來動手。鹿角歸遊客,其餘都歸村民,這是在狩獵前說好的,並且簽訂了協議。
在村民處理死去的馴鹿前,厄多恩按照薩爾人的古老的傳統,繞行其屍體數圈,然後單腿跪地,手扶鹿角,口中默念著什麼,好讓它靈魂得以安息。儀式結束後,兩名村民取出獵刀,開始熟練給馴鹿的屍體剝皮,剖腹清理內臟,最後將屍體分成幾大塊,裝入專用狩獵袋內,放在雪地摩托拖掛鬥內運走。
馴鹿的內臟就留在原地,無需清理,也算是給狼群留下的食物,免得它們的窮追不舍。隨後的幾個小時,厄多恩等人在荒原上繼續狩獵,卻隻打到一頭馴鹿,午飯後開始朝馴鹿營地出發,不能在荒原上過夜。馴鹿營地其實就是飼養場,距離定居點五十多公裡,靠近林地,食物充足,便於飼養馴鹿。
眾人一個多小時後抵達馴鹿營地,四周是全是林地,開闊地帶建有一些木屋和帳篷,根本看不到馴鹿的蹤影。薩爾人的馴鹿全部是放養的,就在這片廣袤的山林內,平日派人簡單巡視巡視就可以了,基本就是住在帳篷裡。每年四五月份,薩爾人才會召集放養的馴鹿,挑選一下進行屠宰,以前是很重要的經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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