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多恩發現郤龍偷偷離開馴鹿營地,已經是晚餐即將結束的時候,遍尋現場不見,立即前往停放雪地摩托的地點查看。果然和他判斷的一樣,郤龍的雪地摩托不見了,同時還有兩輛雪地摩托失蹤,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也是進入林地中了。馴鹿營地從未丟過任何東西,因此雪地摩托根本沒人看管,木屋也從不鎖門。
他當然對郤龍身份有所懷疑,但經過一天多的接觸,感覺對方並非壞人,不告而彆肯定有難言的苦衷。他深知夜間趕路的危險性,而且還有暴風雪,郤龍不熟悉地形,肯定會迷路,特彆危險。他不久找來看守馴鹿營地的村民,說明當前的情況,今晚務必加強警戒,輪流值班,防止意外發生。另外,丟失雪地摩托之事暫時不要告訴遊客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厄多恩隨後決定駕駛雪地摩托去追趕郤龍,防止他迷路,同時也可追查被盜的雪地摩托,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乾的。他沒讓村民跟隨,一個人的速度會更快,也沒有攜帶過多的裝備,一支步槍和一個馴鹿皮挎包足矣,雪地摩托的後備箱內有常備的食物和戶外保溫壺。他不久駕駛雪地摩托離開營地,進入林地內,不斷加速前行。
他按照告訴郤龍的路線行進,這是一條近路,如果繞行凍土荒原前往e國邊境,至少要多出六七十公裡。但在林地中穿行也並不輕鬆,尤其地形隨著逐漸靠近e國邊境而變得十分複雜,林地會變成茂密的森林,山脈高峻險要,有些地方連雪地摩托都無法行進,隻能步行。他駕駛雪地摩托熟練在林地間穿行,雪花紛落,地麵的痕跡正逐漸被掩蓋。
厄多恩熟悉地形,前行一小時後,抵達郤龍遭遇追殺的現場,立時便聞濃重的血腥味兒。他減速慢行,穿過大量折斷的樹乾,雪地摩托車燈所照出,馴鹿的屍體清晰可見,鮮血染紅積雪。他眉頭緊皺,不久下車查看,馴鹿屍體已經開始發僵,說明被射殺時間較長了。他隨後繼續搜尋,接連發現三四頭垂死的馴鹿,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果斷取出獵刀,結束它們的痛苦。
他伸手合上馴鹿的眼睛,默念土著語安魂,稍後用獵刀從其身體傷口內挖出彈頭,起身走到車燈前查看。他狩獵幾十年,對槍彈十分熟悉,很快看出是標準的nato7。62口徑軍用槍彈,而且從槍口角度看,應該是從空中射擊的。他判斷有直升機在追殺郤龍,然後驚動了放養的馴鹿,後者慘遭屠殺。
他沒時間掩埋馴鹿的屍體,暫時讓它們留在雪地中,救人要緊。他隨後駕駛雪地摩托繼續在附近搜尋,不久發現其餘雪地摩托留下的痕跡,方向朝西,正是凍土荒原的位置。他估計郤龍是被迫變向而逃的,凍土荒原沒有任何掩蔽物,極易遭受直升機的攻擊,十分危險。他立即加速追了上去,儘管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對付直升機,但也不能眼看著郤龍被打死,更何況還有無辜被打死的馴鹿要找人負責。
暴風雪中的凍土荒原上能見度極差,十幾米外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眼前全是飛舞的雪花,風冷刺骨。郤龍不敢開車燈照明,隻能減速慢行,防止地麵上突然出現障礙物。他暫時沒聽到黑鷹直升機的轟鳴聲,但相信追兵早晚會追上來,必須儘快拉開距離,可當前的惡劣天氣卻無法加快行進速度。
他頂風冒雪前行數公裡後,雪地摩托油表亮起的紅燈,隨即停下來使用備用油桶加油,四周一片漆黑。他打開頭燈照明,擰開油箱蓋,拎起備用油桶快速加油,直至將油箱灌滿,拖掛鬥內還剩下兩個備用油箱。他加滿油箱繼續出發,方向還是朝西,必須要將追兵引開,然後才能繞行前往e國邊境。
可他沒有開出多遠,黑鷹直升機便出現在附近的夜空中,沒有任何顧忌地使用探照燈掃照地麵,極為刺目。他立刻全速前行,顧不上地麵有沒有障礙物了,先遠離黑鷹直升機再說,被追上難逃六管機槍的攻擊。他不久駕駛雪地摩托進入一片高低起伏的坡地,立即變向行駛,試圖利用複雜的地形和惡劣的天氣來擺脫黑鷹直升機。
但是黑鷹直升機安裝有毫米波雷達,始終正確探測雪地摩托所在方位,加速飛臨。探照燈直射而下,穿透漫天的風雪,映照出在地麵上高速行駛雪地摩托。早已準備多時的漢森和同伴立刻開火射擊,密集的子彈射向地麵,極為凶猛。郤龍發現被探照燈鎖定後,馬上再度變向而行,衝下高坡,避開探照的照射和六管機槍的攢射。
黑鷹直升機的探照燈也隨即轉動追蹤,死咬雪地摩托不放,六管機槍持續開火,子彈潑雨般下瀉,籠罩目標行進的區域。不過雪地摩托體下靈活,連續變向行進,很快甩開探照燈照射,高速翻過一處雪坡,消失不見。黑鷹直升機無法及時變向跟上雪地摩托,好在毫米波雷達一直鎖定對方,想徹底擺脫並不容易。
雙方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僵持不下之際,迪安三人趕到了,駕駛雪地摩托全速追趕目標。他們有黑鷹直升機指引方向,同時還帶著夜視儀,優勢明顯,沒多久便靠近目標,持續瞄準,隨時準備射殺。雙方都在高速行駛,你追我趕中,逐漸靠近坡地的邊緣,地形也隨之平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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