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多,郤龍被厄多恩叫醒,簡單洗漱一下,穿好衣服,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他休息的很好,根本沒有做夢,一直睡到被叫醒。早餐是他隨身攜帶的營養粉,放在木碗裡用熱水衝開,味道真心一般,不過可快速補充體內所需的養分。屋外已經十分昏暗,暴風雪還在持續,略有減弱,可並不明顯。
郤龍吃完早餐,開始給戶外保溫水壺加滿水,留著路上喝,吞雪止渴的方法是絕對不可取。因為冰雪會帶走內體內的熱量,反而會讓體溫變得更低,同時也不能很好達到解渴的效果。他受過專業的寒區生存訓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在條件不允許的條件下,吞雪止渴未嘗不可,要學會隨機應變。
厄多恩不久用水將取暖爐的火澆滅,非常徹底,不留一點火星,確保安全。他隨後將爐內的殘渣都清理乾淨,裝入一個垃圾袋內,走的時候一起打走。兩人隨身沒什麼裝備,很快就收拾完畢,最後檢查一般木屋內部,確定沒有任何遺漏,果斷開門而出。外麵溫度明顯冷得多,隔著防寒帽也能感到刺骨的寒風,如果沒有護目鏡,根本掙不開眼。
厄多恩身背莫辛納甘步槍,手拎黑色垃圾袋,熟練在積雪中前行,速度不慢。他比郤龍矮了至少十公分,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但卻能毫不費力地前行,很是奇怪。郤龍和厄多恩保持三四米的安全距離,都披著狩獵用的白色連帽披風,幾乎和積雪融為一體,在空中很難看清楚。
郤龍邊走邊警惕觀察四周的動靜,儘管追兵出現的可能性不大,卻不能因此而放鬆警覺,對手能力遠比自己預想的要更強大。他跟著厄多恩不斷前行,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前方的雪地上出現了馴鹿的蹄印,密密麻麻地有很多,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隻。厄多恩很快走到這些亂麻般的蹄印中,沒開強光手電,彎腰仔細查看,稍後朝右側行進了幾十米,停停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地帶,四周馴鹿蹄印鮮明,可能是剛走過不久。
厄多恩隨後示意郤龍留在後麵彆動,自己挺身站在積雪中,雙手放在嘴邊,很快就發出古怪的叫聲,遠遠傳開。郤龍沒聽過馴鹿是如何叫喚的,估計應該就是厄多恩這樣,但不知他的用意何在。如果是是野生馴鹿,厄多恩位置過於暴露,看到有人馬上就會逃走,雪地裡根本追不上。
厄多恩持續叫喊了五分鐘,隨後逐漸停止,仍舊站在雪地裡不動,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沒過多久,四周森林中突然出現馴鹿身影,慢慢靠近厄多恩,好像根本不害怕他。郤龍都快看傻了,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隻是默默地看著,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整個場麵真如夢幻一般。
厄多恩伸手撫摸靠近的馴鹿,親密的就像家人一樣,薩爾人和馴鹿是密不可分的,雙方是共存的關係,缺一不可,不僅僅是保護動物那麼簡單。他一邊撫摸馴鹿,一邊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和馴鹿交流,沒人能聽得懂。他稍後招手示意郤龍靠近,馴鹿群有明顯的警覺,紛紛退後,氣氛緊張。
他馬上用郤龍聽不懂的語言安慰馴鹿,後者很快安靜下來,極為神奇。他不久幫助郤龍騎上一頭成年雄馴鹿,看上去至少有300斤重,馱著郤龍很輕鬆。他接著也騎上另一頭雄性成年馴鹿,體型也不小,長而尖銳且多叉的犄角還未脫落,更顯雄壯。深厚的積雪對馴鹿毫無影響,輕鬆而過,很快就消失在密林當中。
馴鹿冬季皮毛為褐色和灰白色交雜分布,特彆適合在山林中隱蔽,尤其是下雪之後,幾乎和樹木與積雪融為一體,不走近很難發現。馴鹿群一般都是母馴鹿在前麵帶路,行進了數公裡後,暴風雪明顯減弱,厄多恩指示馴鹿群停下,然後從鹿背上滑下,步行至較為開闊地帶查看情況。
郤龍沒有跟去,因為不知如何控製馴鹿,擔心驚到它,隻好繼續坐著不動。說實話,他騎著馴鹿並不舒服,因為沒有任何坐具,全靠屁股和鹿背接觸,需要時刻控製身體的重心,很不輕鬆。厄多恩不久返回,告訴郤龍已經可以看到地標物了,預測距離e國邊境還有二十公裡左右,騎著馴鹿很快就能趕到。
厄多恩不久帶著馴鹿群朝東北方向行進,速度不快不慢,不時更換騎乘的馴鹿,避免它們體力頭透支。人工放養的馴鹿群基本都在拉普蘭南麵過冬,活動範圍差不多都是山林地帶,e國的邊境線也在其中,再往北就很難找到食物了,需要到春季才會北徙,產仔繁衍,循環往複。
二十公裡的路程雖然不算遠,可原始森林裡積雪深厚,就算有馴鹿可以騎乘,行進的也十分艱難,因為全是丘陵地段,需要不停翻越,極耗體力。不過從隱蔽性方麵來說,這裡又是極為理想的環境,加上天色昏暗不明,黑鷹直升機低空飛行也很難發現。況且山地丘陵的氣流變化無常,對直升機影響較大,不方便低空飛行。
郤龍已經逐漸掌握了騎乘馴鹿技巧,儘管還是有些不舒服,但總算可以控製身體不搖晃了,感覺輕鬆了許多。他所騎乘的雄性馴鹿也較為聽話,一直默默跟在厄多恩身後,山坡下坡都很穩定,讓人感到很安全。前往的厄多恩則一直穩穩坐在馴鹿背上,身體沒有絲毫的搖晃,無論多崎嶇的地形都能輕鬆通過,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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