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半點,格拉維奇準時醒來,起床走出臥室,來到衛生間進行洗漱。他不久對著鏡子,用刮胡刀刮掉新長出了的胡茬,很是懷念之前那濃密的胡須,不必天天使用刮胡刀,相當麻煩。但為了今天的行動,他果斷刮掉了留蓄近二十年胡須,並在這簡陋狹小的公寓裡住了三個月,從未暴露真實身份。
他洗漱完畢後,用兩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當早晨,然後給保溫壺灌滿咖啡,拎著背包走出了公寓。他住在12層,電梯老舊,燈光昏暗,下降速度較慢,而且還不時搖晃,令人感覺隨時都會處故障。淩晨四點電梯裡沒人,抵達一層時,才看到結束工作的站街女,平均年紀超過三十五歲,全靠濃妝來遮掩。
格拉維奇每天這是時候上班,經常遇到站街女,雙方十分麵熟,可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當然也不會是真名。三名站街女的生意似乎不太好,看到格拉維奇便不斷出言挑逗,希望他能照顧照顧生意,可以打折。他笑著回應趕時間上班,以後肯定照顧,邊說邊走出公寓大門,沿著主街朝東麵走去。
他順人行道走出一百多米,停在十字路口處,扭頭朝左側張望,垃圾的車輪廓已經出現在彼得格勒市冬季的晨霧中。他拉低防寒帽,護住雙耳,默默注視垃圾車靠近,神色如常。垃圾車不久停在十字路口,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名身穿連體工作服的男子跳下車來,嘴裡叼著香煙,點頭和他打招呼。
格拉維奇也點頭回應對方,隨後上車,取出保溫壺交給司機,接著麻利換上連體工作服,準備開始工作。他是臨時工,每天都要負責準備咖啡,司機是組長,當然要巴結對方。司機接過保溫壺,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啜飲,不久點點頭,表示還算滿意,但沒有說話。格拉維奇等對方點頭後,這才下車,關好車門,快步走至車尾,站在踏板上,握住垃圾鬥的液壓杆,然後用對講機通知司機可以開車了。
壓縮式垃圾車很快開動,沿著馬路朝東低速行駛,沿途清理街道上垃圾桶,早上七點之前必須清理乾淨,也包括街道周邊商店和酒店垃圾。這裡是彼得格勒島區的中心,標誌性的彼得皇宮大酒店就在相隔不遠的尼瓦大街上,也是垃圾車需要經過的區域。冬季晨霧較濃,垃圾車打開黃色警示燈,閃爍前行。
格拉維奇和同伴帶著口罩和手套,熟練將垃圾桶固定在翻鬥上,啟動上升,然後倒入車廂內,進行壓縮處理,便於運輸更多垃圾。冬季垃圾桶內的味道稍好一些,聞不到太刺激氣味,尤其是帶著雙層口罩。半小時後,垃圾車清理完當前街道的垃圾,拐入尼瓦大街,同樣低速沿街清理垃圾桶。
垃圾車沒開車多遠,停在一個巷口,裡麵擺放著四個垃圾桶,旁邊是商店的後門。格拉維奇和同伴下車,快步進入小巷內,推動垃圾桶時,後者發現有一名男子倒在地上,滿身酒氣,顯然是喝醉了。他彎腰低頭查看之際,該男子突然掏出一支帶消音器的馬卡洛夫手槍,直接瞄準他頭部扣動了扳機,輕噗聲很清晰。
此人當場悶哼栽倒斃命,隨後頭部被套上塑料袋,防止鮮血流在地上,留下痕跡。小巷內晨霧彌漫,能見度很差,垃圾車上司機根本看不到小巷裡情況。開槍男子隨即起身,與格拉維奇合力將屍體抬起,裝入垃圾桶內。四個垃圾桶中有兩個是空的,專門用來裝司機和清潔工的屍體,大小很合適。
開槍男子是格拉維奇的手下,雙方並未交談,隻是將帶消音器馬卡洛夫手槍交給他,然後退入小巷深處濃霧中。格拉維奇把馬卡洛夫手槍裝入連體工作服的外兜內,轉身走出小巷,靠近垃圾車駕駛位,看到司機正在抽煙看手機。他馬上抬手敲門,故意露出較為緊張的神情,並不斷左右張望。
司機打開車窗,很不高興地看看格拉維奇,皺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推垃圾桶出來,超過七點完成不了工作,扣除當天的工資。他不太喜歡格拉維奇,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兒,卻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直想找機會開了對方。格拉維奇看看四周無人,低聲告訴他,自己和同伴在小巷的垃圾桶裡發現一個帶密碼鎖的手提箱,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希望他能過去看看。
司機聽完頓時暗喜,以前就有同事在垃圾桶內撿到過十幾萬現金,雖然上交了,卻也發了數千獎金,很令人羨慕。他當即關閉垃圾車發動機,開門下車,帶頭快步走入小巷內。他很快走到垃圾桶前,卻沒有看到留守同伴,遂挨個掀開垃圾桶查看,很快便看到了同伴的屍體,蜷縮在垃圾桶內一動不動。
司機大驚失色,轉身想詢問格拉維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卻看到後者握住一支帶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他本能舉起雙手,顫聲問格拉維奇想乾什麼,自己今天態度確實不太好,可罪不至死,希望能給個機會。格拉維奇麵無表情,保持三米的距離,語氣平淡地問司機,今天咖啡的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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