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南蘇醒後,馬上發覺雙手和雙腳被塑料束帶捆著,眼睛和嘴巴也被鋁箔膠帶堵住,看不見說不出,綁架者很專業。他並不完全相信克洛薇,可還是太輕敵了,而且對方實力很強,自己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直接被打昏過去,他不清楚對手的身份,但克洛薇肯定是其救下的,兩名殺手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他一路被對方拖行,然後經過一段下行的樓梯,好像是進入了地下室,具體情況不明。他不久背靠牆壁,雙手塑料束帶被弄斷,不等活動血脈,雙臂很快被拽起,吊在牆壁上方,很難發力。他始終暗中摩擦塑料束帶,希望能磨斷,不料對方竟然將自己的雙臂吊起,防止暗中解脫,果然是個老手。
他保持鎮定,仔細傾聽四周動靜,除了綁架者的腳步聲外,沒有太多的雜音,地下室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封住他雙眼的鋁箔膠帶很快被弄開,嘴巴依舊被堵著,周圍一片漆黑,睜開雙眼什麼也看不到。他感覺綁架者就在身旁,但沒有扭頭去尋找,目前極為被動的情況下,儘量小心行事。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不久,黑暗中有手電光亮起,一支強光手電放在費爾南左腿邊,然後蓋上毛巾,減弱大部分光亮,照亮周邊兩三米的區域便可。綁架者不知從那裡找來一個戶外馬紮,坐在強光手電後,頭戴棒球棒,帽簷壓低,看不清麵容。整個人就像是一團陰影,極為神秘,無形壓力也很大。
費爾南接受過反審訊的訓練,清楚這是綁架者在給自己施壓,保持現狀,靜觀其變。片刻之後,綁架者伸手弄開封堵他嘴巴的鋁箔膠帶,人依舊躲在暗影中,沉聲用英語問道:“老段在那裡?”
費爾南終於清楚了綁架者的目的,果然是江南酒樓之事泄露出去了,當時確實沒想到服務生聽得懂f語,來人身份昭然若揭。他並不知道老段在那裡,不過清楚此事是科曼安保公司的所為,主要是想知道襲擊之事泄露了多少,然後滅口。他隻負責調查老段真實身份,沒有參與綁架,不知老段是否還活著,當然無法回答。
他明白綁架者是老手,自己需要小心應對,很快說道:“我不知道老段是誰,你可能找錯人了?”
郤龍不再廢話,直接掏出搜繳的p226手槍,瞄準費爾南吊起的雙手扣動了扳機。輕噗聲中,費爾南左手尾指被打斷,鮮血飛濺在牆壁上,斷指則飛落地麵,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他失聲痛呼,身體不斷扭動,以此來抵抗斷指痛楚,最後停下來大口喘息,臉色十分難看。斷指的疼痛雖然強烈,但他還能忍受,故意做出如常激烈的反應,是想試圖固定手腕的塑料束帶能否掙脫開。
他已經看出這是在自家郊區彆墅的地下室內,不遠處的地板下可以翹起,下麵藏有手槍和突擊步槍,以備不時之需。他的雙臂被吊在牆壁的鐵鉤上,用一根繩索相連,暫時雖然無法掙脫,但可以感覺到牆壁上鐵鉤不是很牢固,自己還是有脫困的機會的。他雖然沒有通知任何人,不過鞋底內暗藏著衛星定位裝置,兩名殺手未能殺死克洛薇,人也失蹤了,其同伴肯定會找自己詢問,找到這裡不難,關鍵是時間的長短。
他不久停止掙紮,知道必須說些實話,否則很難拖延時間,遂抬頭看著綁架者道:“我知道是誰綁架了老段,但的確不清楚他現在在那裡!”
郤龍果然沒有再開槍,當即問道:“是誰綁架了老段,目的何在?”
費爾南清楚克洛薇肯定已經把調查之事告訴了綁架者,自己繼續隱瞞毫無意義,隨即說道:“是科曼安保公司的人,他們走私武器,懷疑老段是警方的臥底,綁架他進行審問。”
郤龍追問道:“你負責什麼,如何聯係對方?”
費爾南道:“我負責調查老段的背景,還有給賣家轉款,避免被追查。我和對方平時不聯係,緊急情況下使用加密手機,但留在了辦公室內,如果用其它手機撥打,他們是不會接聽的。”
郤龍沉聲說道:“你不知道老段的下落,也聯係不上綁架者,那就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費爾南馬上道:“我知道科曼公司人員常去一個地點,或許能找到他們下落,老段也有可能就在那裡,這個理由怎麼樣?”
郤龍似乎動心了,但下一秒卻突然開槍,打斷費爾南右手的尾指,冷冷說道:“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你還有八次機會,接下來就是腳趾,直到想起來為止!”
費爾南疼得緊咬牙關,暫時說不出話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這回不是裝出來的。他的謊言雖然被對方識破,但還是起到了拖延時間的作用,不過卻是以斷指為代價,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忍住鑽心的痛楚,喘息著說道:“我的確不知道老段被關在那裡,你打斷所有手指和腳趾也沒有用。我也沒有編故事,科曼公司人經常去第5區的老兵酒吧,那裡是退役外籍軍團人員的聚會場所,一定能找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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