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達爾帶頭穿過數個殘破的建築物,走入一條布滿瓦礫的狹窄街道,前後都有倒塌的建築物阻擋,是條死路。他沒有任何解釋,果斷踩著瓦礫前行,不久停了下來,伸手清理地麵的瓦礫。郤龍示意李濤等人散開警戒,控製好出入口,以防萬一,這裡太適合伏擊了。他很快靠近班達爾,幫助他清理地麵上的瓦礫,什麼也沒問,保持沉默。
地麵上的瓦礫很快被清理乾淨,露出一個下水井蓋,應該就是從這裡下去。郤龍隨後與班達爾合力弄開下水井蓋,下麵一片漆黑,味道則不是很刺鼻。比庫爾古城的排汙係統基本癱瘓,供水係統同樣如此,困在城中居民隻能使用古老水井獲取飲用水,所以對水井的爭奪也極為激烈。
尤其是政府軍控製的供水廠,那裡有市區最大的蓄水池,可供應全市居民的自來水,重要性不言而喻。班達爾很快帶頭跳入下水井中,彎腰前行數米,持槍警戒,等待郤龍等人下井。郤龍四人不久也依次進入下水井內,斷後李濤負責蓋上井蓋,防止被發現,儘管可能性不大。
班達爾稍後起身帶路前行,因為戴著夜視儀,無需打開強光手電照明,速度不慢。下水井的通道高度僅有一米五,大家需要彎腰行進,很不舒服,但也沒有選擇。大家前行數百米,進入主管道內,終於可以直起身來行走了,但不知通往何處。數百米的距離應該穿過十字路口了,可班達爾一直在加速前行,時不時低頭看表,情況不明。
在漆黑的下水道中行進,無法辨彆方向,也不知道是否穿過了十字路口,暫時看不到出口。班達爾一路快步前行,沒多久拐入左側岔路內,似乎很熟悉這裡的地形。郤龍有意和班達爾保持安全距離,高度戒備,以防萬一。他拐過岔路口時,發現通道牆壁上有白色箭頭,明顯是在指引方向,情況不對。
郤龍立刻朝身後的武傑等人打出暫停行進打手勢,保持警戒,自己快步追向班達爾,準備當場質問對方,下水道內肯定還有其他人。他距離班達爾還有三四米時,對方突然彎腰鑽入通道左側的牆壁內,瞬間消失不見。郤龍吃了一驚,馬上加速靠近該處,赫然發現竟是一條人工挖出的地道,附近還殘留著不少泥土。
他沒有多想,立即彎腰鑽入通道內,加速追趕班達爾,終於在前方十幾米外彎道處將其攔住。他直接將班達爾按在通道的牆壁上,cz75手槍緊緊頂住對方下頜,擊錘已經扳開,隨時可以開槍。他低聲質問班達爾,這裡為什麼會有人工挖出的通道,具體通向那裡,還有他真正目的是什麼?
班達爾沒有反抗,始終舉著雙手,不去碰觸斜跨胸前的aks突擊步槍,防止引起郤龍的誤會。他明白郤龍等人肯定會起疑,不過解釋起來較為麻煩,而且時間也不允許,五分鐘內必須抵達通道的儘頭。可是他也清楚,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郤龍絕不會放過自己,搞不好自己腦漿就會噴濺在通道的牆壁上。
班達爾稍後用英語低聲說道:“對不起,我確實沒有說實話,但絕不會害你們,隻是另有目的而已。”
郤龍冷冷問道:“什麼目的?”
班達爾沒多猶豫道:“是為了銀行保險庫裡的存款,全部是美元,大約有一千兩百萬左右。”
郤龍不相信地搖頭道:“鬼才信你,庫比亞政府會把如此巨額的美元留在保險庫內?”
班達爾解釋道:“部落聯盟武裝進攻太突然,而且直接封鎖了機場和公路,銀行來不及轉運這筆錢,一直放在保險庫內。”
郤龍道:“就算來不及轉運走,政府軍會讓這筆錢還留在保險庫內,他們不想要?”
班達爾道:“他們當然想要,所以才死守銀行大樓,但是拿不出來。”
郤龍皺眉道:“什麼意思?”
班達爾道:“銀行保險庫的大門是定時開關,就算有鑰匙,不到時間也打不開,用炸藥同樣炸不開。”
郤龍道:“你剛才不斷看時間就是為了這個,定時快到了?”
班達爾點頭道:“銀行經理臨死前,把保險庫的定時期限調至最高,也就是半個月,現在還有不到四十分鐘了。”
郤龍道:“那你為什麼要在五分鐘內趕到?”
班達爾道:“剩下時間是用來撤離的,政府軍就等在保險庫的大門前,每一秒都很重要。”
郤龍判斷班達爾不像是在說謊,這條新挖地道就是明證,如果真想伏擊他們,沒必要如此費事。他暫時沒有說話,班達爾卻以為他心動了,急忙說道:“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咱們一起去,分你們三分之一如何?”
郤龍果斷搖頭道:“我們對此沒興趣,你答應帶路去埃裡克中學,必須做到。”
班達爾也搖頭道:“我現在去不了了,定金可以退給你們,埃裡克中學離此不遠,你們自己可以找到的。”
郤龍馬上說道:“不行,你必須帶路前往,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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