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從今天早上起就聯係不上穆勒了,起初並未在意,可能是待在情人家裡,沒時間接電話。可他之後又撥打了十幾次對方的手機,始終無人應答,遂感覺情況不妙。穆勒不可能長時間不接聽電話,尤其是他打來的,擔心出了什麼問題。自從幫灰水公司搜尋貝爾斯之後,他總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儘管什麼也沒發現。
他為了安全起見,快速找幾件換洗的衣物,塞入背包內,又帶上相機和筆記本電腦,打算去彆的地方住兩天,以防萬一。他收拾好隨身的物品,開始給妹妹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出門幾天,暫時不要來公寓。但是妹妹也始終沒有接電話,估計是在上課,隻好發短信通知她。
埃裡克很快發出短信,背起雙肩包,然後從客廳沙發墊下摸出一支勃朗寧大威力手槍,彆在腰後。這是穆勒給他防身用的,當情報掮客助手也很危險,經常需要跟蹤監視目標,而且當地治安狀況很差,帶一支手槍防身是很有必要的。他不久開門而出,來的電梯門前,按鍵等候。
公寓的電梯年久失修,速度較慢,一直停在三樓不動,原因不明。埃裡克隨後決定走樓梯,剛下了一層樓,便聽到下方有急促腳步聲傳來。他及時停步,探頭通過護欄的空隙往下看,發現有兩三個人影在快速上行。公寓樓平時在這個時間段內很少有人活動,大部分住戶都外出工作了,要到傍晚才會返回,情況不對頭。
埃裡克果斷停止下行,悄然轉身後退,貼著樓梯間牆壁行進,儘量不發出腳步聲。他不久直達九樓,躲在樓梯間內,仔細傾聽下方的腳步聲,希望自己的判斷錯誤。腳步聲很快抵達七樓,停止不動,沒再上行,危險的信號。他等了一會兒,小心靠近樓梯的護欄旁,謹慎探頭朝下方觀察,發現七層樓梯間內隱約有人影,估計是在警戒。
他此刻完全可以確定了,這些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穆勒也肯定出事了,必須儘快撤離公寓,躲得越遠越好。他馬上從護欄旁退開,繼續往上走,準備直達頂層,然後撤至相鄰的公寓樓內,及時脫身。他不敢走本公寓樓的防火梯,估計樓下也有人監視,不能冒險。
他小心翼翼地往上走,落腳很輕,幾乎聽不到聲音,當然速度也較慢。他行至十樓時,有住戶從走廊內進入樓梯間,正好和他迎麵相遇。對方認識他,本能開口打招呼,聲音較大。他點頭回應,然後繼續往上走,不想和對方過多交談,以免引起可疑人員的注意。
熟人對埃裡克反應有些意外,但也沒介意,繼續往下走。他下行至九樓和八樓之間,三名男子快速衝了上來,堵住他的去路。其中一名白人男子亮出黑皮證件,自稱是警察,詢問剛才說話人是不是埃裡克。他沒有看清證件內容,可完全被對方的氣場壓製住,不敢過問,本能點頭表示沒錯。
三名男子立刻朝樓上衝去,很快消失在樓梯轉彎處,腳步聲不斷上移。埃裡克抵達頂樓入口時,聽到下方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遂靠近護欄查看,結果卻發現下方有人持槍瞄準。他急忙縮頭躲避,子彈高速從身旁掠過,擊中頂部牆壁,碎屑紛落。他沒聽到槍聲,應該還安裝了消音器,臉色立變,馬上衝入樓頂,全速朝相鄰的公寓樓跑去。
這裡公寓樓一共有六座,整體呈六邊形排列,相互之間有天橋連接,美觀而實用。埃裡克很快跑過樓頂,抵達天橋的入口,穿過去就是相鄰的公寓樓了。可是三名男子此刻也衝上了樓頂,其中一人的卡其色戶外襯衣內,藏著一支帶消音器的p5k衝鋒槍,此刻迅速取出,瞄準埃裡克開火射擊。
埃裡克及時衝入天橋內,蛇形跑動規避衝鋒槍的射擊,儘管動作較笨拙,但也相當有效。他少年時當過童子軍,有過一定軍事訓練,雖然多年沒有使用過了,可並未忘記。他跑至天橋中段,終於還是被衝鋒槍子彈擦傷了左臂,血流不止。他清楚繼續被動挨打是穿過不了天橋的,隨即拔出腰間勃朗寧大威力手槍,子彈上膛,轉身瞄準追兵射擊,邊打邊撤。
他的手槍上沒有消音器,槍聲很是刺耳,尤其是在空曠的樓頂,回音較大,遠遠傳開。他連開五六槍,雖然沒有命中追兵,卻也迫使他們散開躲避,追擊速度有所減慢。另外,槍聲也引起了公寓樓內的人員注意,紛紛打開窗戶查看,局麵對他有利。
埃裡克趁機穿過天橋,加速衝至樓頂入口處,快速鑽入,下行至頂樓的電梯前。他左手持槍,用右手沾上傷口處的鮮血,然後塗抹在臉上,防止彆人看到或拍下相貌。電梯慢得令人心焦,身後追兵隨時都會出現,僅靠一支手槍很難對抗。他隻好再度選擇走樓梯,全速下行,此刻行蹤已暴露,無需顧忌什麼腳步聲了。
他一口氣衝至八樓,卻發現下方也有人影在快速上衝,顯然是追兵的同夥,退路被堵。他立刻退入八樓的走廊內,然後抬手敲最近公寓的房門,確定沒人後,果斷抬腳踹開,閃身而入。他進入公寓後,馬上關閉房門,並用重物堵住房門,阻擋追兵快速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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