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歸大膽,但陸忍不帶上她,她也沒本事跳上這麼高的屋頂。
溫妤想了想,十分乾脆地離開了暗香樓,準備回馬車上。
她一個人站在這可不太安全,假如出了什麼事,她可能就是那個倒黴鬼。
馬車停在鄰街,溫妤正要走近時,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溫妤挑眉,腳步一轉,朝著那畫攤而去。
看清畫攤上懸掛著的畫時,溫妤的眼眸微亮。
彆的東西溫妤不一定懂,但是畫她懂啊。
“畫的真好,這畫怎麼賣?”
溫妤笑意盈盈地望著攤主。
攤主看到溫妤明顯有些怔愣,很快便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小姐,真巧。”
溫妤眉頭微動:“你認識我?”
“為何不認識?小姐不過是將帷帽摘去罷了。”
這畫攤的攤主正是論文茶館對對子的書生越淩風。
此時的他已換掉身上那件補滿了補丁的衣服,穿上了淡青色的常服,是讀書人常見的打扮。
雖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卻是名副其實的君子如竹,淡雅雋秀。
隻是眉間依然籠罩著絲絲縷縷的病氣,不曾散去。
溫妤並沒有問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而是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賣起畫了?兩百兩不夠用?”
越淩風搖搖頭:“小姐,在下隻當你是授我以漁,而不是授我以魚,我便用銀子置辦了這畫攤。”
溫妤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思想覺悟可真是高。”
她拿起一幅江山圖,“這幅多少錢?”
“三文錢,小姐喜歡的話,便贈予你。”
溫妤驚訝:“三文?這麼便宜?你畫的這麼好!”
越淩風笑而不語。
溫妤是真的覺得畫的太好了,現代的那些國畫大師在這些畫的麵前也隻能承認自己是個小兒。
這畫中風骨不為外人道也。
溫妤挑了三幅自己最喜歡的,往攤上放了十兩銀子,隨後便轉身離去。
越淩風垂眸盯著這沉甸甸的銀子,隨即拿起來追了上去。
“小姐,給多了,三幅畫十一文錢,明碼標價,絕不多取。”
溫妤抱著畫轉身,笑道:“就當投資你了,我覺得你的畫以後一定會很值錢,可能有錢都買不到呢。”
越淩風愣住。
“但是小姐……它們現在隻值十一文。”
溫妤無所謂道:“價值是人賦予的,我覺得你的畫值。”
她說著想到什麼,眼眸動了動,嘴角噙著一絲戲謔:“你要是真的覺得我虧了,這樣吧,你答應我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絕的那種。”
越淩風似乎有些驚訝溫妤提出這個要求,略微沉吟後,問道:“小姐所言何事?”
“我還沒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但是如果我說出來之後,你不可以拒絕我,你同意嗎?”
“那如果小姐讓我去殺人……”
“不會的,絕不是違法犯罪的事。”
越淩風看著溫妤臉上的笑容,眸光顫了顫,沉聲道:“好,我答應小姐。”
他的語氣十分鄭重:“以後我會每日在這裡賣畫,小姐如果想好了,可以來此地找我。”
“好。”溫妤拍了拍懷中的畫,十分滿意,“這筆買賣,值!”
越淩風看著溫妤離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容。
天涯何處無知己?
而告彆越淩風的溫妤順便在街上逛了逛。
她心裡感慨道,這何嘗不是一種古代版的繁榮安定?
“這個簪子多少錢?”
“……不值錢,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