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兩聲,見陸忍似乎要起身,她直接擦掉嘴角的血漬,將錦袋置於篝火上方,喝道:“你往前走,我就丟進去!”
陸忍聞言眯了眯眼。
這短短的幾秒看的下麵的人眼花繚亂。
“公主!”幾名隨從跑上前,趕忙將愛麗絲扶了起來。
她站起身盯著陸忍笑道:“打我這麼重,你還真下得去手,難道你眼裡真的沒有男人女人之分?我不夠漂亮嗎?”
陸忍麵無表情:“拿來。”
“我偏不,我就想看看這裡麵到底是什麼,讓你一直盯著看。”
愛麗絲說完直接拉開錦袋,隻見裡麵放著一張折起來的紙,隱約可見寫著什麼,和一縷被紅繩綁住的斷發。
下一秒,她的喉間一道血痕驟然浮現,愛麗絲隻覺得喉間一涼,無比的劇痛感極速攀升,渾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儘一般。
“公主!”隨從用西黎語驚慌失措地大喊一聲,連忙扶住她。
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鮮血順著她的指縫不停的滑落。
愛麗絲一抬眼,隻見陸忍不知何時鬼魅一般來到她的身前,刀尖直指著她的喉嚨,一滴血順著刀刃緩緩滴落。
“你……”愛麗絲不可置信地瞪著陸忍,一時間說不出話,鮮血越湧越多,緊接著無力地跌倒在地。
她手中的錦袋驟然鬆開,被陸忍穩穩抓住,放回胸口,他居高臨下道:“我說過,下一次就是你的腦袋。”
愛麗絲捂著脖子,血不停地在流,卻依然緊緊地盯著陸忍。
扶著她的隨從們已然慌了神:“公主!公主!”
陸忍收回寂月,淡聲道:“現在救也許還來得及。”
軍醫聞言很快上前,他拿出工具,忍不住問道:“你一個西黎公主這樣做是為什麼啊?”
愛麗絲盯著陸忍遠遠離開的背影,儘管已經渾身是血,卻硬撐著回道:“我……喜歡、勇士……”
軍醫喝道:“彆說話,你還想活命嗎?”
愛麗絲瞪著軍醫:“不是……你問我……的嗎?”
軍醫:“能不能彆說話?”
愛麗絲:……
金宵節一過,出使西黎一事便抬上了日程。
溫妤還沒睡醒,耳邊便傳來流春的叫床聲。
“公主,丞相大人已經到門口接您了,您快起來吧!”
溫妤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這麼早?”
又看了眼窗外,天還是黑的。
“公主彆看了,我們趕緊梳妝吧。”
溫妤生無可戀地擺擺手:“穿個衣服,上馬車,繼續睡,睡醒了再說。”
流春啊了一聲,見公主癱在床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實在沒轍,隻好按照她說的,隻換了衣服。
又將昨夜就收拾好的一應包裹命人先行送到馬車上。
一踏出房門,原本還困意十足的溫妤立馬被這淩晨的寒風吹的無比清醒,甚至打了個哆嗦。
老天爺啊,為什麼大盛朝人人上班都這麼早啊?
連累的她這個鹹魚也得被迫跟著卷。
出了公主府大門,看著這無比氣勢的儀仗,這使團少說有五十人。
林遇之見溫妤竟然未著粉黛,素著麵頰,眉間還染著一絲未褪儘的困意,主動問道:“可是時間太早了?”
原本不打算跟林遇之搭話的溫妤聽到這個問題,立馬表示有話要說。
她由衷地發出疑問:“為什麼這麼早啊?讀書要辰時,出征要辰時,現在去西黎也是辰時,辰時明明是睡覺的好時辰,怎麼能用來上班呢?”
七點啊!這可是早上七點!這可是冬天的早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