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縱橫情場這些日子,倒是第一次被問是否有婚配。
說她沒有婚配吧,她有好幾個已有夫妻之實的男人和預備役男人。
說她有婚配吧,也沒有一個是真正舉辦了婚禮儀式的,雖然每一個男人都望穿了眼。
李大娘的目光很是殷切。
再一看李大娘的兒子,人高馬大的,身後背著一把弓,下巴以及唇上一圈濃密的絡腮胡,胡須甚至延伸到了太陽穴,眼神頗為銳利。
麵龐說不上多英俊,撲麵而來一股莽氣。
乍一看,還有點凶神惡煞的感覺,並不好惹。
但他人長這樣,說起話來,又是另一副樣子,頗為憨厚:“我、我還以為是娘你給我說的媳婦呢,姑娘,我叫嚴平安,你、你可有婚配?”
溫妤並不想節外生枝,這人的模樣也不是她的菜,於是微微一笑道:“家中已有婚配。”
“噢……”嚴平安微微失落,又很快聳聳肩膀,“沒關係,娘,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李大娘拍了拍溫妤的手背:“姑娘你先去洗澡吧,濕衣服一直穿著不好。”
她說著領著溫妤和流春來到浴房,又給二人拿了衣裳,然後退了出去,照顧兒子去了。
說是浴房,其實就是柴房,同時也是廚房,隻是正中間放了一個洗澡用的木桶。
流春看著這明顯積年已久,黑啾啾的,仿佛一摳就能摳出木渣的浴桶,沉默了一瞬。
“公……小姐,這木桶怕是那李大娘還有她兒子一起用的浴桶。”
溫妤看了一眼,她也沒有跟彆人共用浴桶的習慣,就連現代酒店的浴缸她都覺得不太乾淨,更何況是木桶。
“用水擦擦身體就行了。”
流春點點頭。
二人簡單清洗之後,因為包袱被雨淋濕了,於是換上了李大娘準備的麻布衣裳。
說實話,有些磨人,但也能忍。
回到正房,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煮雞蛋,臘肉,一碗稀粥。
“姑娘,來吃飯了。”李大娘熱情的招呼著。
溫妤走近了,她眼睛亮了又亮:“穿上你大娘我的衣裳,都如此好看。”
嚴平安看得目不轉睛,然後將自己的雞蛋給了溫妤:“你多吃點,雞蛋是個好東西。”
溫妤沒要,她本就不餓。
吃完飯,李大娘將二人引到偏房睡下,然後揪著兒子的衣領來到了臥房中。
“你還知道回來?這些日子,儘鬼混去了!”
嚴平安一改方才憨厚的模樣,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沒鬼混,你兒子我乾大事業去了。”
“落草為寇也叫大事業?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還有你這大胡子是怎麼回事?還有個人樣嗎?方才人家姑娘在,我不好說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
“我現在這樣很好啊,劫富濟貧。”
嚴平安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突然笑了,“娘,你從哪找來的如此水靈的姑娘,你兒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剛打開門,還以為出現幻覺了。”
李大娘聞言眉頭一皺:“人家已經有婚配了,看打扮,門楣不低。”
“那又如何。”嚴平安挑眉,“已婚女子流落我們這破村子,想必家裡出了變故,說不定丈夫都死了,我將人搶來當壓寨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