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
獄卒看了不為所動的江起一眼,搖搖頭道:“晚了。”
江起放下熱茶,站起身,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出了堪稱狠毒的話:“用剔骨刀剔了大腿,上好狗環後,牽過來見我。”
“我不要當狗!我不要當狗!我招!我全都招!放我過吧!”
慎刑司的一項刑罰乃是剔去大腿肉,扒光衣裳,在肩胛骨穿上狗環,綁好狗鏈,由獄卒牽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繞著慎刑司爬行。
幾乎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種不僅僅是肉體,還有人格以及尊嚴上的侮辱與折磨。
“放過我吧,我不要當狗!我錯了!我招!我全都招!”
“聒噪。”江起眯了眯眼。
下一秒,犯人的口中便被獄卒塞入了一枚浸了綠礬油的口丸。
“剔的乾淨些,彆弄的血肉模糊,實在難看。”
“是,大人。”
江起走出慎刑司,淨了手,抬頭望著隱在雲中的月亮。
公主,您何時回京呢?
而此時的皇帝躺在龍床上,也是這麼想的。
皇姐不在盛京城,總感覺少了許多熱鬨。
他盯著溫妤之前送給他,被他掛起來的“溫妤真跡”,搖了搖頭。
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竟也覺得這字頗有一番韻味。
看來皇姐說的沒錯,距離產生美。
人離得遠了,竟覺得這缺胳膊少腿,歪歪扭扭的字好看了起來,著實是件可怕的事。
“聖上,您醒了?可要用水?”
皇帝擺擺手,他哪裡是醒了,明明是還沒睡。
“吳用,你瞧皇姐這字,是不是也頗有風骨?”
吳用:……
他畢恭畢敬道:“那是自然。”
皇帝皺起眉頭:“你的眼睛何時瞎了?”
吳用:……
皇帝閉上眼:“皇姐也該回來了。”
而被各方惦記的溫妤,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此時的床邊已經沒有了林遇之和寧玄衍的身影。
她伸了個懶腰:“我昨天什麼時候睡著的?”
流春道:“回公主,奴婢記得是醜時,您昨天聽丞相大人讀話本聽了很久。”
說起這茬,溫妤想了起來。
她看了眼空蕩蕩的床,微微挑眉:“寧玄衍呢?”
流春很驚訝:“您怎麼知道寧玄衍來了?”
溫妤下床洗了把臉:“他不夜裡爬床,母豬都會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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