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覺得自己這幾日竟然越發沉不住氣了,所以看向縣令的眼神更加真誠了一些。
“大人,這都不重要,見丞相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典史說著直接命人拿來紗布,給縣令一頓纏起來。
中間綁到某處時,可把縣令疼的死去活來。
“為什麼要將手腳綁在一處?”
“丞相大人的命令,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人您就忍忍吧。”
溫妤與林遇之到達縣衙時,見到了坐在一旁屋頂上的燕岸。
他翹著腿,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從哪拔來的狗尾巴草,也不和溫妤打招呼,就靜靜地看著她,一路目送她進了縣衙。
他昨夜認真想了想,既然姑娘是丞相大人的姑奶奶,那麼此次案件重審定是姑娘的手筆。
她在慶陽縣聽到了燕家的傳聞,決定幫他一把。
否則百官之首丞相大人怎麼會紆尊降貴來到這小縣城呢?
燕岸壓根就沒往溫妤會是長公主的頭上想,皇親貴胄離他實在是太過遙遠。
他不會做那種長公主流落民間,還正好流到他家的春秋美夢。
而溫妤進了縣衙後,問林遇之:“他坐在那乾嘛呢?大下午的不曬嗎?”
林遇之淡聲道:“孩子是這樣的。”
燕岸並不知道林遇之口中的孩子二字,否則怕是要不爽,說誰是孩子?
縣令此時已經被綁的嚴嚴實實,整個人隻有眼珠能動,眼皮能眨,鼻子能呼吸,嘴巴能說話,其餘地方皆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隻這樣躺了一會,他便有些受不了了。
典史勸道:“丞相大人到了,您再忍忍,都忍這麼久了,還差這一會嗎?小的叫人給您抬去。”
溫妤依然戴著幃帽,看見被抬上來的縣令,她勾了勾唇,有些幸災樂禍。
縣令躺在擔架上,眼珠子轉著拚命去瞧,等看清林遇之的模樣時,他呆滯了好一會,竟然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很一般啊……”
這句話自然被在場的人捕捉到了。
典史眼睛一瞪,他跟了縣令這麼久,怎麼不知道他眼睛有問題?
他蹲下身提醒道:“大人,要行禮。”
縣令回過神,第一反應便是,確實很一般啊,什麼不似凡人,比不上他一根毛。
第二反應便是,完全確定這位丞相大人就是那日在街上碰到的人。
他的目光自然也順勢落在了溫妤的身上。
“是她!是她!”縣令忍不住對典史驚呼起來,嗓音有些顫抖,隱隱約約間,下身又覺得劇痛。
這是看到罪魁禍首時,身體下意識地反應。
溫妤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接道:“是我,是我,就是我,你的噩夢,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