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忍輕笑一聲。
他也沒有纏著溫妤,畢竟公主腿根還傷著,他也不是什麼急不可耐的人。
說到忍,他是第一個當仁不讓。
更何況還是在馬車裡,稍微大點的動靜都瞞不住。
溫妤一夜睡到天明,隊伍重新拔旗出發時,馬車才將她微微搖醒。
此時的她已經不在陸忍懷中,而是被放在馬車靠座上,陸忍正在俯身給她重新上藥。
“公主醒了?還早,您繼續睡,微臣將流春叫來。”
他護送接親隊伍,自然不能一直待在馬車中。
溫妤迷迷糊糊的,又將眼睛閉上:“好。”
卻沒想到等陸忍離開後,上來的不是流春,而是寧玄衍。
他麵無表情地攔住要上車的流春,啪一下放下車簾,直接坐在了溫妤身邊,將她的腦袋輕輕放在了大腿上,又給她重新鋪好薄毯。
溫妤微微睜開眼,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他陪你一晚上了……”寧玄衍抿唇道,似乎有些怕溫妤像昨晚一樣將他趕下車去。
溫妤若是趕他,他毫無還手之力。
但溫妤隻是哦了一聲,又繼續閉上眼睡覺。
寧玄衍見狀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指尖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道:“怕傷彆人的心,就不怕傷我的心嗎?”
他的心臟確實強大,沒有那麼容易受傷,但是就算沒有傷口,心也是會疼的。
但是這疼痛又令人甘之如飴。
之後的路程裡,陸忍與寧玄衍之間的氣氛說不上平和,但也沒有打起來,常常是沉默相對。
落寒隻有用膳時才有機會和溫妤說說話,但陸忍和寧玄衍在,他說的也並不多。
幾人各有各的不爽利。
隻有八戒過得很滋潤。
他真蹭到了禦廚的馬車,與之同行,再也沒有餓過肚子,隻是依然總說些不著調的話,坐實了他絕不是得道高僧明鏡大師。
而接親隊伍速度不慢,比預計的時間要早到北陽關境內。
感受很明顯的一點便是氣候的變化。
溫妤已經換上了夾襖,一圈毛茸茸的衣領圍在了她的脖頸上,手裡也揣上了火爐。
流春也是第一次來北陽關,看到馬車外飄起的小雪,忍不住感歎道:“公主,盛京這時候才深秋呢,北陽關的冬天確實早,下了好多場雪了。”
溫妤伸出手,接到了好幾片薄薄的雪花,到了手心便被溫度化開了。
陸忍騎馬在側,右手握著寂陽,風雪落在他的頭上肩上,以及堅毅的眉眼上,唯美的像一幅畫。
溫妤不由想到從前,她趴在車窗上,戲謔道:“陸忍,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在下雪呢,那時候你可是對本公主愛搭不理的。”
陸忍:……
“不僅愛搭不理,還對我冷言冷語。”
“不僅冷言冷語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