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寧玄衍並不是來看戲的,但也不妨礙他覺得一個人十分的索然無味。
卻沒想到待狄努王走後,原本麵色無波無瀾,心平氣和到毫無情緒的蘭斯胸膛忽然控製不住一般不斷起伏,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趴在床沿,鮮血滴落在地上,臉色白到幾乎有些透明,似乎隨時會碎掉,藍色眸子更是顫的厲害,裡麵溢滿了痛苦與一絲絲無比複雜的恨意,不單單隻有恨,還有更多掩埋的情緒。
狄努王的話到底是對他造成了影響,隻是他方才一直在強撐著罷了。
“人家那麼多男人都喜歡,就看不上你。”
“用了那麼多手段,你碰到她一根毛了嗎?”
“你日思夜想卻得不到的,人家不知道快活幾回了。”
“嗬嗬嗬……”
蘭斯躺回床上,手腕無力地搭在床沿,嘴角的血漬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極為豔麗,搭配上那雙脆弱的湛藍雙眸,倒是真像一朵開到荼蘼卻要謝掉的曼陀羅花,有一股極為強烈的破碎感。
“我明明……沒做錯什麼,我有野心,我錯了嗎?我想站到巔峰,我錯了嗎?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
蘭斯嘶啞著聲音喃喃道。
“你錯在沒有底線。”
寧玄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床邊,冷冷地看著床上的蘭斯。
蘭斯眸光動了動,卻並沒有看他,語氣虛弱:“曆史上哪一位坐上皇位的皇帝不是經過了一場腥風血雨?若是我贏了,一統天下,史書也會為我改寫。”
但他似乎也不需要答案,喘著氣又問道:“你來做什麼?殺我?若不是我中了陸忍一箭,重傷未愈,你以為這麼容易?”
寧玄衍想起蘭斯曾經欲利用他讓伽片在大盛流傳開,還告訴他隻是普通毒藥。
以至於若是沒有溫妤,怕是大盛已經像那些聯軍小國一般的下場,被蘭斯兵不血刃的控製拿下。
他還因此被溫妤誤會,差點被她踢出後宮範圍。
想到這些,寧玄衍便覺得怒不可遏,他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耍過。
“我當然會殺你,不過不是現在。”寧玄衍的語氣比起北陽關的冽冽冰雪好不到哪裡去。
“哈哈哈哈——”
蘭斯聽笑了,笑著笑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痛的厲害,“怎麼說曾經也密切地合作過,這點不值得你記掛嗎?”
他的傷口又崩開了,溢出的鮮血浸染在胸口,但他毫不在意,“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你想要、想要其餘伽片的藏匿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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