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衍抱著溫妤落地,她立馬走上前,一腳將刀踢出去老遠。
她插著腰:“想死?那可不行,本公主還沒同意。”
李大娘呆呆地看著溫妤:“長公主?您怎麼……”
她想去撿回刀,“我不想活了……”
溫妤蹲下身,捉住她的手腕,語氣不容置疑:“聽我說,燕岸在遺書裡寫,他叫燕岸,也叫嚴平安,家住慶陽縣,家中有一位老母親,他始終記掛著你。”
“……”
溫妤一字一句道:“燕岸想陪在我身邊,但他做不到了,你可以,跟我回盛京,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李大娘,而是公主府的玉嬤嬤。”
李大娘怔怔地看著溫妤,布滿皺紋的眼角忽然流下一滴淚來。
她唇角抖了抖,抱著墓碑大聲嚎哭,布滿歲月痕跡的麵頰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少女的情態。
無人出聲打擾她宣泄自己的痛苦和悲傷,早該哭出來了。
就連趕來的流春也是站在一旁默默流淚,她從來不愛哭,但她今日真的忍不住。
不知哭了多久,李大娘的聲音都開始沙啞,她撫摸著墓碑,輕聲道:
“小姐,我聽長公主的,要去盛京城替平安守著公主……”
溫妤聞言心中的大石到此刻才算完全落地。
流春抹著眼角,小聲問道:“公主,您是怎麼知道玉嬤嬤想要尋死?”
“一種感覺。”
難以捉摸,更難以形容。
離開慶陽後,回京的車隊中多了一個浴桶和一位從未有人聽過的玉嬤嬤。
流春對玉嬤嬤道:“公主特彆好,到了公主府你也不必害怕,各司其職就好,以後可不要……哎,我今日算是哭夠了,一輩子流的淚也沒今日多。”
玉嬤嬤像長輩一樣摸了摸流春的頭:“長公主對你來說很重要。”
“那當然!”
“真好。”
玉嬤嬤笑道,“你以後還得多教教我。”
“包在我身上,除了我,內院還有三個貼身侍女,流夏,流秋,流冬,她們三個也都很好相處,而我是流春,一聽就知道,我是老大。”
玉嬤嬤笑著點頭。
若是流夏流秋流冬三人知道流春此番言論,必是要呸呸呸一頓以示鄙夷。
簡直是胡說八道,她們四個明明是一樣的!
哪來什麼老大?
就算有,那也必須是她流夏流秋流冬才對!
哪裡輪的上流春?!
她不過是正巧占了個“春”字,討巧罷了!
而這次回京,皇帝親自帶著文武百官在宮門迎接。
眼看著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皇帝明顯有些不悅:“不是說未時就能到?這都快未時一刻了,皇姐人呢?”
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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