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怎麼樣了!”
剛走出木屋的安絕老望著麵前緊抓著自己胳膊的少年。
真難得啊,當初咬自己時膽子大的很,被自己抓走恐嚇時也是一臉的不在乎,頭一次見他如此害怕。
有趣,安絕老來了興趣。
“穆蒼啊”安絕老將穆蒼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擼下去搖著頭。
“怎麼可能。”穆蒼一屁股坐到地下,雙手抱著頭。
他從未奢望過能再次見到水淼淼,但若能,就一眼,想必也是歡喜的,可這個噩夢是怎麼回事,趕快醒過來,醒過來。
穆蒼以頭蹌地,安絕老欣賞著。
還真以為這小子永遠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呢。
“你真不想進神魔界?凡界靈氣稀少,我不過就教了你點煉體的功夫,你就能從迷障蛇窟裡帶個人出來···”
穆蒼置若罔聞,地上濺開鮮血。
安絕老搖搖頭“真是倔,等屋裡那女娃娃醒了,她定是要回神魔界的,你就不想跟著。”
醒?抓到關鍵字的穆蒼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安絕老。
“老夫沒說嗎?”
“無性命之憂,蛇毒我也給清的七七八八了,至於那些滲人的傷口,你不會指望老夫親手給她包紮吧,真把老夫當大夫了!”
穆蒼低下頭胡亂的擦了把臉,
又耍他,雖然這次被耍的心甘情願,但在安絕老麵前痛哭流涕,總有幾分不爽。
手一錘地,穆蒼站起身。
“還是那句回答,我拒絕。”
“嗬!”不管聽了幾次,安絕老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世人哪一個不盼著進神魔界。
“沒有仙緣這事,我們可以協調。”
話音未落,穆蒼轉身進了房間‘啪’的一下關上門。
看著差一點就打到自己鼻尖的是門,安絕老的笑意隱去,真是得了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
不過終歸是自己找的,安絕老眨了兩下眼,門就仿佛從眼中消失。
看著站在床邊想碰又不敢碰的穆蒼,露出一個詭秘莫測的笑容。
我安絕老想做成的事誰阻攔的了,等你這小子進了神魔界,看我不弄的你生不如死,哭著喊爸爸。
哎?這樣自己不就掉輩了嗎,安絕老拍了下額頭,收回視線,都是被這小子氣的!
輕點了一下門。
門轟然倒地。
穆蒼猛的收回想要擦掉水淼淼眼淚的手,回頭看去。
望著安絕老揚長而去的背影“真是個老頑童!”
上前,將門板扶起,靠在門框上,勉強擋住外麵的風。
穆蒼看著桌上的紗布、藥方、瓶瓶罐罐,安絕老還真隻是把蛇毒清掉,其餘的一概未管。
穆蒼拿著紗布和傷藥站到床邊,視線掃過水淼淼肩上、頸項、腕上、腿上的傷口。
移開視線,穆蒼起誓道“吾起誓,絕無邪心,若生,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
這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沒有光,在無儘的黑暗中,水淼淼不住的奔跑,為什麼要跑,她不清楚。
黑暗中,伴著‘嘶嘶’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水淼淼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腳被什麼東西絆住,摔倒在地。
滑滑的東西纏上頸脖,窒息感隨之而來。
刺痛從肩上傳來,手上也有,腿上也有···水淼淼想起來了,蛇!鋪天蓋地的的蛇!
尖叫著,水淼淼從床上驚醒,坐起。
是個夢嗎?應該是個夢。
水淼淼摸著身上的被子,聞著淡之又淡的山茶花香,是那個木屋嗎?
有人救了自己,水淼淼定下心來。
噩夢醒了就好,可為什麼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抬起手晃了晃,她什麼也沒看見。
手顫抖的摸上眼睛,觸感是厚厚的紗布。
將紗布撕扯下來,眼睛便傳來劇痛,眼淚水不自主的溢出,可依舊沒有看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