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睜開眼,入眼的是輕紗帷幔,九重仇半闔的眼瞬間瞪大了,低頭看著自己懷中抱著的已經被開膛破肚的繡花軟枕。
這肯定不是自己的房間,九重仇轉頭尋去,水淼淼趴在桌上披著千羽鶴氅睡的正香。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九重仇鬆開枕頭,按上自己跳動的有些快的心臟。
一聲巨響從外麵傳來,水淼淼幾乎和九重仇同時起身。
九重仇赤著腳站在地上看著門外,水淼淼按著肩上的鶴氅,揉著眼睛,看向床榻,語氣軟糯的道“我還以為你摔下來了,你起床動靜這麼大的嗎?”
九重仇回頭真要解釋,外麵又是一陣劈裡啪啦。
水淼淼打了一半的哈欠就此僵住。
“你在屋裡待著。”九重仇說了一句,向外跑去。
我為什麼要在屋裡待著?我們倆實力半斤八兩的好不好,在說了這是人境小築,賢彥仙尊的地盤,能發生什麼。
看著被關上的門,水淼淼慢慢把哈欠打完,披好千羽鶴氅,走了出去。
九重仇易沒領先幾步,水淼淼舉步正要跟上,煙塵滾滾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
水淼淼都打算將水盈隱幻化成劍了,卻見那人抱拳作揖,“驚擾淼淼、九重仇公子了,一些耗子趕出去費了點時間。”
煙塵散去,二人看著三毿那龐大的身軀和臉上掛著的血跡,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愣了一秒,三毿似乎感受到臉上的汙跡,擦了一下,看了眼水淼淼,有些緊張的道“這這這些”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沒那麼怕自己的。
笑了笑,水淼淼上前從懷裡掏出手絹,遞給三毿,“擦一下吧,老鼠都是有細菌的,彆染病了。”
等三毿接過手絹後,水淼淼推了一下身旁的九重仇,“回去把鞋穿了,不硌腳嗎!”
九重仇沉默的回房穿鞋,水淼淼望著半天擦不到點的三毿,輕笑了起來,招著手,示意三毿蹲下來。
輕拭著三毿臉上的汙漬,水淼淼隨意的問著,“賢彥仙尊在忙什麼?”
“冬獵的事。”
“很忙吧,你不用過去幫忙?”
“奴守在這。”
外麵傳來叫喊聲,“我們可是奉命來詢問事情過程的!你攔著我們是不是找死!”聲音囂張,可也沒見有人有膽子闖進來。
手上動作未停,水淼淼也猜的七七八八了,想來是潘小霜還有蔡智那出了問題。
“好了。”水淼淼收起手帕,沒有在問,“那我就先回房了。”
與穿好鞋的九重仇擦肩而過,聽著他與三毿交談,得了個最好不要出人境小築的答複,也就沒在停留,現在能做的似乎也就隻有不添更多麻煩了。
所以先補個覺好了,水淼淼一屁股坐到床上。
還是床上舒服啊,在桌上趴了一夜,到處都酸······
在後山視察的賢彥仙尊得到三毿將大長老派去詢問水淼淼的人趕出去的消息時,正好見到了方慈。
方慈參與了救援,剛歇下來,此刻甚是狼狽,肩頭還滲著血。
五長老氣勢洶洶的出現,正要上前的方慈,躲到了一旁的死角處,五長老他們不應該是在閉關嗎?何時出來了。
“為何攔住戒律堂的人詢問水淼淼,人進都沒進人境小築,就被你的那個仆人打到胸骨全碎。”
對於五長老的厲聲質問,賢彥仙尊笑的無辜,“師妹在後山受了驚嚇,我讓三毿保護她,五長老也知三毿那個人光長肌肉不長腦子,或許誤會了。”
五長老冷哼一聲,“那就請賢彥仙尊將水淼淼請到戒律堂,潘小霜已經交代了,靖巧兒也已經被帶到戒律堂了。”
“戒律堂最近辦事速度可快了許多,想來是有長老們幫助的原因。”賢彥仙尊看了眼方慈藏身的地方,“靖巧兒謀害同門水淼淼的事,看來各位長老已經有了決斷了,蔡智呢?”
“蔡智說是方慈指使的,可方慈畢竟是宗主徒弟,戒律堂可不敢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