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水淼淼送走月衫,望著沒有星星的黑夜,估摸著九重仇今日應該不會回人境小築了,也就洗洗睡了。
水雲闊隔雲闕內,傳出陣陣慘叫。
可惜聲音從地底發出,傳不到外麵。
隔雲闕上麵是打坐的好的地方,下麵是密不透風的地牢。
賢彥仙尊看著掛在牆上不知死活的九重仇,他這一輩子跟任何人都沒較過勁,唯一一次較勁,是跟一把刀,而且結果還是慘敗。
賢彥仙尊想不通,“你說器產靈寄居人體內,若寄居體受到重創,必然出來護主,這把刀是幾個意思?不在乎九重仇的生死嗎?信不信本尊真殺了九重仇,人死了我看你藏那!”
四孠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自言自語的賢彥仙尊,仙尊你若真想弄死九重仇,自己何必在這,收回眼神,四孠掏出針灸包,施針。
看著有了動靜的九重仇,賢彥仙尊拍著手示意二尒繼續。
“還轟?”二尒低聲問著四孠。
“怕什麼,仙尊讓我帶來了十方靈乳,一瓶呢,你放開了用雷轟,就當煉體了。”
又是一陣火花四射,賢彥仙尊打著哈欠招來四孠詢問著,“如何?”
“沒問題,九重仇公子築基前底打的很好,不算是依靠外力強行築基,您讓二尒用雷咒攻擊他,也算是在煆九重仇的經脈,除了疼點剩下的都是好處。”
賢彥仙尊點點頭,打量著已經不會在應雷點落下奮力嘶吼的九重仇,“看起來他似乎適應了,靈乳帶了嗎?”
四孠從隨行醫箱裡,拿出一個兩寸大小散發著陣陣寒氣的瓶子,雙手奉上。
十方靈乳甚是難得,而且極其難存,隻能用千年玄冰打造的瓶子裝存,瓶子在四孠手上待了不到半分鐘,已經凍紅一片。
拿起那小瓶子,賢彥仙尊對著燭火看著裡麵粘稠的液體,“可惜了,好不容易保存下來,就要沒了。”
沒了?怎麼可能,半滴靈乳就能讓九重仇公子立刻生龍活虎。
四孠一頭霧水的接過瓶子,便聽賢彥仙尊叮囑,“你一會兒動作快點,方慈不久就要遠行了,我可不想在古仙宗裡一個徒弟都沒有。”
“二尒閃開。”賢彥仙尊輕喊道。
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二尒沒有絲毫的遲疑,飛快的躲開。
噬骨雷霆咒落到九重仇身上,看著他皮肉綻開,露出白骨,賢彥仙尊一直抿著的嘴角,才微微鬆開。
不能將刀與九重仇分開,那他就得要個保障,保障刀不會因九重仇遇到真正危險,而出來護主。
隻要刀不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九重仇就一直會是我賢彥仙尊護著的人。
在被噬骨雷霆咒擊中的那一刻,九重仇是什麼感受呢?他什麼感受都沒有,或許死亡就是這樣。
鐵鏈在噬骨雷霆咒下斷裂,摔落在地的九重仇似已咽氣,被賢彥仙尊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倒在地的四孠,連滾帶爬的來到九重仇身旁,掰開九重仇的嘴,將那一瓶十方靈乳灌了下去。
許久後,才感受到九重仇幾絲微弱的呼吸,四孠鬆了口氣,拍了下一旁有幾分被嚇呆了的二尒。
二尒了然的點點頭,與四孠二人分彆按住九重仇的胳膊和雙腿。
四孠在九重仇嘴裡塞了團布,防止他咬舌,畢竟十方靈乳隻能讓九重仇活過來,可不能減輕九重仇的痛感。
與死亡不同,九重仇此刻生不如死,電流在體內亂竄,似上萬隻螞蟻在啃噬令人痛不欲生。
“看來你們處理的挺好。”賢彥仙尊拍拍手,“本尊就先走了,還有一堆事沒處理,明日你們把九重仇這一身恐怖的傷捯飭好了,送回人境小築彆嚇著水淼淼。對了跟水淼淼說,讓她看著九重仇,不要出人境小築。”
“淼淼看的住?要不喊三毿。”
被掙紮的九重仇抽了一巴掌,四孠趁機問道。
賢彥仙尊擺著手往地牢外走去,“三毿有事要去充場麵,在說了對付九重仇,要用懷柔政策,小師妹就足夠了。”
隔雲闕外,一乂為賢彥仙尊披上寒衣,賢彥仙尊露出幾分疲憊,頭也不回的問道“都準備好了。”
“都布置好了,就是仙盟一定會來人嗎?”
賢彥仙尊勾了勾嘴角,“後山那日衝天的魔氣長了眼的都看見了,仙盟來人隻是早晚的事,就不知來的誰。”
“不過是隻凶獸六雪,就惹出這般多事。”
賢彥仙尊挑了下眉,看了眼一乂,“我就喜歡你們這樣,騙人就要先騙自己,本尊說黑雪和黑氣是凶獸六雪引起的,它就是,沒有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