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水淼淼快速擦拭著眼角的淚,一下又一下。
移開目光,水淼淼不敢在看牆上畫。
她是不是該說一句抱歉?
那些記憶已然泛黃,若讓她自己來回憶,除了景色,其餘的一切都算不上美好,她一身傷,還大著雨,滿腦子都在擔心。
水淼淼抿抿嘴,繞開那個在嘴邊的名字,換了詞。
她當時滿腦子都在擔心鮫人,還疑心庹炎君會不會知道,會不會攪和,會不會······
真是令人發笑。
一樣的場景,不同的視角,區彆竟然可以這麼大,但時間不可能倒流,水淼淼感受到了畫畫之人的心意,可永遠無法真真的體會當時的心動。
水淼淼從地上踉蹌的站起,在看向牆上的畫,心已不複剛才的波瀾,庹炎君好像說過她無情來著?
算是吧,她從頭到尾都一直很堅定,哪怕此時所見所聞令人感動,但這份青睞,恐會被她怠慢忽視,沒有回應。
其實在這異世待的越久,水淼淼就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她心會因一些事而動,但做不出回應。
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出回應,那就不要耽誤有情人了。
水淼淼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釘,癢意壓過了心中的悸動,從牆上收回視線。
還是要想辦法早點出去,在找到庹炎君,請瀲灩醫給他看一下腦子和眼睛,怎麼想的,都是什麼眼光啊。
當時自己分明像個瘋婆子,他卻畫的這麼美好,是病,得治。
平複好情緒,水淼淼轉頭看向那差點把自己脖子撞折的牆,手摸了上去,是牆體。
前方真無路。
眉頭緊皺,水淼淼心中隱隱纏上不詳,庹炎君沒有打通這地道,那庹炎君人呢?他又是從哪出去的?
眨了眨眼,眼眸上纏上紫霧。
紫瞳能看見許多在夜明珠溫和的光亮下看不見的細節,好像有打鬥的痕跡,水淼淼雖然還沒有能力演繹出來這裡發生的一切。
但能明顯發現,庹炎君大概打的有點束手束腳,他保護了牆上的人,劃痕哪都有,唯獨畫上沒有。
有人追到了這?
有人追到了這,並帶走了庹炎君!
心中越發煩躁,她不是福爾摩斯,水淼淼一腳揣上了山體,她現在隻想先離開。
有碎石滾落,水淼淼察覺到有風輕輕掀起衣裙,俯下身,被腳踹出的縫隙裡透進來了光和風,落在鼻尖。
就差一點,就差在來幾腳,就能獲得自由,想到此處,水淼淼神色微愣並無半分興欣,就差一點啊。
拎起衣裙,水淼淼對著薄弱處一頓猛踹。
此處靈力運轉緩慢,還不如單純的武力好用······
沉重的青石巨門被緩緩推開,光爭先恐後的湧進,拉長站在門扉前庹炎君的影子。
這青石巨門,是庹家祭祀的地方,他被關禁閉時也是關在這裡麵的房間,祭祀之地,靈氣運轉受限。
他回了庹家,轉了一圈,發現庹家無人,庹炎君便徑直來到了這。
若說他死前還有什麼要問的,那就是為什麼?庹家不都是以除魔為己任,為什麼製造出來他這麼一個容器!
庹家所有族人跪伏在地,聽到動靜,一百八十度的轉動著脖子,黑色如爛泥的瞳孔裡什麼都倒映不出來,光也照不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人難以接受,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什麼都不用問了。
庹炎君想,那是不是可以看做庹家是被欺瞞的被強迫的,從來一直都沒有違背過除魔的信仰?
庹炎君看到了父親,視線卻沒有停留,直到看見庹家四兄弟,情緒才起了波瀾,看到似乎是從他們身體裡長處的黑色管子,庹炎君沒有猶豫施展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