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庹炎君不會死的如此無聲無息的。
但他死了。
聞人仙就是如此莫名其妙又如此的篤定,然後有一天將藏君劍取出係在了腰側,自己寥寥無幾的朋友。
或許不是朋友,更多的是一廂情願,庹炎君一直把他當敵人當宿敵。
聞人仙想不通,世上為什麼會有這種關係。
敵人,最傻的關係,若是敵人,一劍斬之,又何來敵人。
就當是敵人好了,那也是種關係,但如今也沒了,他與人的關係又少了一個,聞人仙感到恐懼,他不能在失去水淼淼了,自己真就將一無所有了。
“你要相信,庹炎君不會害淼淼的。”賢彥仙尊勸阻著,他不可能放聞人仙離宗的,知道現在外麵有多危險嗎?
那些帶著魔氣的骷髏藏於暗處,伺機而動。
不在明麵上提,隻是因為世人談魔色變,所以才會花大量時間去審判花家,似乎這樣就可以平息一切。
不過都是自欺欺人,魔沒有複活,但魔物叢生,沒有庹家那種對魔氣敏感的人來處理,怕是難得消停了。
“我又不是要阻攔什麼,我隻是想去保護她。”
聞人仙話音未落,賢彥仙尊收到了一封傳音,是水淼淼的聲音,語調頗歡快,“賢彥仙尊好啊,幫我轉告師父,不用擔心的,要相信他的親親徒弟,我很快就回來,在宗裡好好修養,等著迎接師父你親親徒弟的滿載而歸吧!”
剛才關掉通訊後水淼淼咂摸出了不對勁,賢彥仙尊絕對不會說那些話的,像是被逼的。
而誰能逼迫賢彥仙尊呢?
聞人仙從賢彥仙尊手裡接過傳音信,又聽了一遍,淡淡瞥了眼賢彥仙尊。
賢彥仙尊攤開雙手,理直氣壯的說著,“我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可什麼都沒乾,這是你親親徒弟的話,讓你在宗裡好好養著。”
“淼淼多聰明的人你的反常她會看不出?”
“那小師叔還走嗎。”雖是問句,賢彥仙尊心裡卻已有了答案。
“淼淼在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說完,聞人仙將信揣到懷裡,徑直轉身大步離去。
“這個水淼淼啊。”賢彥仙尊感慨著,總是讓自己對她在喜愛與厭惡之間徘徊來去······
“你,看什麼看!找死!”
尚在慶幸自己及時止損的水淼淼被迫從回憶裡抽離,回頭望,是漫天翻飛的木凳、茶盞、瓜皮果殼。
地上是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自己是錯過了什麼?打起來總得有個緣由,聽起來,似一句話都沒有聊到,就崩盤了。
水淼淼眨了個眼,地上扭打的人數瞬間成了四人,在眨眼,一樓層的茶客幾乎都扭打在了一起,包括上茶的小二,亦不勸架,掫起那滾燙的茶壺就朝一茶客頭上砸去。
血冒著熱氣,如噴泉,很是壯觀,但那茶客似無知無覺一般,手握一對凳子腿瘋狂敲打著另一茶客,還挺有節奏感的,跟打架子鼓似的。
有人被扔飛摔打倒水淼淼麵前。
端著茶盞,水淼淼愣了又愣,第一時間竟是可惜那些還沒有怎用過的茶點,直到與躺在四分五裂桌子上的茶客四目相對,水淼淼才驚覺不對勁。
她看戲看的全然忘了自己也在戲中,可自己全程連個音都沒有出啊。
那人目光凶悍瞬間鎖定了目標,像野獸,讓水淼淼感到不舒服,手中茶盞順勢砸到了那人臉上。
如此地茶客一樣,不懼疼痛的朝水淼淼撲來。
水淼淼一點都不喜歡械鬥,施展著術法隻想讓人無法行動,看著他敏捷躲過才覺輕敵了。
因為見他們都是赤手空拳在不濟抄個凳子腿,卻沒想到其中竟然有與她修為不相上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