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和臨風來到趙宅的時候,開門的小廝告訴他們少爺去看望夫人和老爺了。
“還是龍眠山莊嗎?”
阿翁問道。
小廝見她跟趙家似乎頗為熟稔,不敢怠慢。
忙說要不他通報給趙管家,讓他派人前去給小公爺送個口信,他們在宅子裡歇息等候即可。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去找他吧。”
阿翁說著便和臨風離開,留下那小廝呆立門口。
“你這位朋友的家底可不是一般的雄厚。”
臨風對阿翁說道。
“怎麼不一般了?”
“彆的不說,那圍牆建得比彆家都高,大門上的牌匾,應該也是禦賜的吧?”
“你觀察挺仔細啊,我隻知道他父親那一族的人都在朝為官,祖上又留下了許多產業,根基深厚,因此家境特彆富裕。”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說了這麼多,你最想問的是最後這一句吧?”
阿翁似笑非笑地看著臨風說道。
“沒……沒有啊,不是你說路途有點遠,聊聊天走得快一點嘛。”
臨風臉上一紅,趕緊辯解道。
阿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悠悠地說道
“我們也可以走近路啊,你想走近的還是遠的?”
臨風愈發局促,道
“你……定就好了。”
阿翁突然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不過以後你想問什麼就問唄,乾嘛拐彎抹角地去探聽,我又不是夢境。”
“我……怕你不高興。”
臨風低聲說道,畢竟,他以什麼身份來問呢?他又是她的什麼人?
“你怎麼總是擔心我會不高興呢,你為什麼老是想得那麼多?”
阿翁突然停下了笑,認真地對他說道。
她細細端詳著臨風的麵龐,輪廓分明,俊朗疏闊,眉宇間透出一股沉穩的英氣。
雙眼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間的虛妄,有時又帶著憂傷的迷茫,鼻梁高挺,唇形堅毅。
她第一次見到這張臉時,剛剛躲過一大波黑衣人的追殺。
那時她在夢境中的輕功能力還在最後突破階段,四麵八方圍捕的人太多,竹林的韌性和彈性受到極大影響。
眼見即將墜落地麵的包圍之中,阿翁心中的驚恐忽然被一個未知的聲音打破
“心念所及,心想事成,心念未達,萬事俱休。”
阿翁心念甫動,與此同時,脊背落下的那棵竹枝驀地生出巨大的反彈力將她從地麵的包圍之中解救出去。
爾後右腳輕輕一用力,幾乎都沒有挨到竹葉,便瞬間飛往更高的地方,逃離了周邊竹樹上圍攏而來的黑衣人。
到第三下,阿翁幾乎沒有用力,隻頭腦裡告訴自己要遠遠逃離這一切。
便離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黑衣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高。
終於,那些人變成一個個極小的黑點,消失在阿翁身後,而阿翁則穩穩地落在了一片沙洲之上。
這處沙洲並不大,上麵沒有任何建築和植物,莫名生出一股荒涼的味道。
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水,漫無邊際,深不見底,更增孤獨和淒涼。
好在這詭異的沙洲上還站著一個人,從背影看,應該是一個男的。
身形頎長健碩,穿著藏青色的衣服,發絲漆黑。
阿翁在現實中不會遊泳,雖然剛剛突破了自己在夢境中的輕功極限,以後基本可以暢行無阻,但內心深處對於水域還是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