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幸得一位高人指點一二。”
七尾蛇妖答道。
“哪位高人?”
“抱歉,我答應過對此保密。”
阿翁稍微冷靜了一下,道
“是我冒昧了。”
她想起彭婆婆那異常簡單乾淨的夢境,又問道
“她的夢境……是你動了手腳?”
七尾蛇妖淡淡笑了一下,道
“是。那些不好的夢魘留著它們作甚,讓她每天好好睡個覺多好。”
“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阿翁心知這樣打探彆人隱私不好,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七尾蛇妖突然露出淒愴的神色,黯然說道
“那點代價,跟阿阮受的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頓了頓,他又道
“今日的事,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她受了很多苦,又毀了容貌,好不容易才和我重逢,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
“那些皂兒結的太慢,我……她總是擔心它們早晚會用儘,所以……”
七尾蛇妖沒有再說下去,阿翁輕輕歎了口氣,道
“等她恢複了容貌,你們就不需要那些皂兒了,希望她以後不要再輕易就對彆人起殺念。”
“其實……除了那兩個人,她也沒有真正傷害過誰,她以前……她並不是這般剛硬無情。”
阿翁一下想通了彭婆婆今日遲遲不動手的原因,原來她在等。
等他們昏迷,等她自己的心變得更硬,阿翁反而愈發好奇七尾蛇妖說的那兩個人是誰。
“是天下最該殺之人。”
七尾蛇妖咬牙切齒地說道,臉上如同被寒霜覆蓋一般,現出異常狠厲的神色。
阿翁見他麵色鐵青,眼神陰鷙,似在壓抑著極大的憎惡與憤怒。
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偷偷問臨風
“他說的那兩個人是誰呀?”
“她父兄。”
臨風神色複雜地說道。
此時,彭婆婆正坐在銅鏡之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緒恍惚。
若是她真的醫好了她的臉,那阿冰以後就不需要再用皂兒來療傷了。
他們也不用再飼養那些冰蠶,那兩人……那兩人該怎麼處理?
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太便宜他們了!太便宜他們了……
彭婆婆恨恨地自言自語道,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淚眼中,那個剛成年的她跪在地上哭著祈求他們,求他們不要把她嫁入侯府衝喜。
她答應過他要等他,等他回來帶她離開。
她不想做一顆棋子,不想被他們安排一生。
她……她也有喜歡的人,但她哪裡有得選擇。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接著響起她兄長凶狠的聲音
“你個不識好歹的臭丫頭!以咱家的門第,若不是那小侯爺身子不行,能輪得到你去做那侯府少夫人嗎?”
“這門親事為父也是經過千挑萬選才定下的,你兄長從中斡旋,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