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陸景年的語氣充滿了痛苦,以及震怒。
“你說呢?”
那道士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她為什麼要帶走尊夫人?”
陸景年心中一顫,聲音有些發抖,
“我,我知道我做錯了事。”
“可是,可是鶯鶯已經原諒我了,我……”
“我們這些天,我們很好……”
“鶯鶯,鶯鶯給我做糕吃,叫我景年。”
“她對我說話對我笑,還讓我抱著睡覺。”
“她和我,就像從前一樣,從前……”
說到後來,陸景年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們真的還像從前一樣嗎?
分明已經不是了!
鶯鶯也許真的原諒了他,但卻無法麵對他,
自己徹底傷了她的心。
那些天,是她對自己的告彆,
告彆曾經對自己的感情,告彆過去,
她真的走了,決絕地離開了自己。
“那她怎麼才能告訴我,鶯鶯在哪裡?”
“我……我就再見鶯鶯一次好嗎?”
陸景年的語氣軟了下來,一瞬像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那道士看著他一頭白發,輕輕歎了口氣,道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你的,但你會再見到南鶯鶯的。”
陸景年猛地抬起頭,像看見黑暗中根本遙不可及的光,
他抓住那道人的袍袖,近乎哀求地說道
“求道長明示,我該如何做,才能再見到鶯鶯。”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道長明示。”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那道人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若日後那位阿翁姑娘問起我是誰,你不能對他描述我的長相,”
“否則,你將永遠都見不到自己心愛之人。”
陸景年想也沒想地答道:
“我答應道長,一定不會。”
彆說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是再千難萬難的事,
陸景年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答應。
事到如今,隻要能找回鶯鶯,他已沒什麼不可失去。
“好。”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
“這棵樹已經死了,以後都結不了豆子了。”
“宮裡還剩一棵,最後一棵,你去跟那皇帝把它要來。”
“好生養在院中,日後,那位姑娘會來取這樹上的豆子。”
“她也許不會直接問你要,但她需要這些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