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笑意的蕭清寒,在聽到君無涯那聲清晰無比的“表哥”時,笑容瞬間僵硬在了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之上。
儘管此刻的蕭清寒無法親眼看到宮九歌、顧少卿以及江玉麟等人此時的神情與姿態,但憑借著敏銳的直覺,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這些人必定正在用充滿好奇與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
想到這裡,蕭清寒心中不禁一陣慌亂,他麵露尷尬之色,乾笑兩聲後匆匆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不過隻是一介粗鄙的鄉野村夫罷了,平日裡以耕田種地為生,又如何能高攀得上您這般從京裡來的貴人呢?更何況,我與你素昧平生,又何來親戚一說呢?”
可是,麵對蕭清寒這番明顯的推托之辭,君無涯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隻見君無涯眼神銳利如刀,言辭更是犀利無比:“哼,如果說你並非我的表哥蕭清寒,那麼你怎麼會知道我來自京城?還有,世間又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你不僅生得與他毫無二致,就連名字都分毫不差。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蹊蹺之處嗎?”
蕭清寒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如今都已經變成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了,居然還是被君無涯給認了出來。
隻不過,一想到如果回到京城就要成為太女的“未婚夫”,這對於知道無量太女乃是男兒身的他而言,無疑是一種束縛和折磨。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留在這裡,在這片寧靜的鄉野之間自由自在地過日子。
於是,蕭清寒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從容:“公子無需大驚小怪,要知道,這世上同名同姓、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並不足為奇。”
然而,君無涯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這番話而打消疑慮。
隻見他單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圍著蕭清寒慢悠悠地轉了整整兩圈,而後似笑非笑地說:“僅僅隻是同名同姓確實沒什麼好稀奇的,長得相像也不算罕見,就連聲音雷同也不足為道。但是……”
說到這裡,君無涯微微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蕭清寒,然後繼續道:“如果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不僅同名同姓、外貌酷似,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毫無二致,那可就真有點古怪了!哼,要說你不是我的表哥蕭清寒,那我今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麵把我腳上穿的這雙鞋給吃下去!”
“公子!”眼看著實在無法再繼續敷衍下去,蕭清寒不由輕輕歎息一聲,“公子,請隨我前往後院一敘。”
話音剛落,蕭清寒便轉過身去,朝著濟世堂的後院邁步而行。
君無涯見狀,朝蕭清寒的背影微微挑眉,隨後也加快步伐緊隨其後。
可是,就在君無涯追著蕭清寒前行的時候,當他們走到遊廊之處,一盞原本懸掛著的燈籠毫無征兆地鬆動掉落下來,並且恰巧不偏不倚地擊中了君無涯的頭部。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剛好被正準備前往後院給大黃狗喂食的夥計小李目睹到了全過程。
“公子,您沒事吧?”
小李趕忙迎上前去,她先是抬起頭望了一眼懸掛燈籠的位置,緊接著又將目光投向那被燈籠罩頭的君無涯,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位男子的運氣簡直堪稱一絕啊,被燈籠砸到頭就算了,居然還能如此精準地套在了脖子上麵,那模樣看上去著實有些可笑和滑稽。
“本……本公子沒事。你忙你的去吧。”君無涯淡定地將套在自己頭上和脖子上的燈籠拔了下來。他暗自告誡自己,不過小場麵,淡定,淡定,淡定……
蕭清寒側頭“望向”夥計小李,說:“我和這位公子聊兩句,你該忙什麼就去忙吧。”
“是。”小李應了句,而後就轉身前往廚房,準備拿食物喂大黃狗。
然而,就在這時,大黃仿佛嗅到了主人的獨特氣味,它先是扭頭望向君無涯,眼中閃爍出驚喜的光芒,緊接著便如離弦之箭般朝他飛奔而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伴隨著歡快的叫聲,大黃四蹄生風,尾巴高高揚起,像一道黃色的閃電劃過地麵。
眼看著一隻身形巨大、氣勢洶洶的黃狗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自己猛撲過來,君無涯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頭皮發麻,每一根頭發都像是觸電一般直直豎了起來。來不及多想,他本能地轉身撒開腳丫子,在院子裡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奪命狂奔。
“我的老天娘呀!”
君無涯驚聲尖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平日裡他可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什麼都不畏懼,唯獨對狗有著深深的恐懼。此刻麵對窮追不舍的大黃,他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大黃,大黃,彆傷著他!他可不是外人!”儘管雙目失明,但蕭清寒憑借著敏銳的聽覺和直覺,迅速意識到了眼前發生的狀況,並焦急地大聲呼喊,試圖製止大黃的行為。
可惜的是,那隻頑皮的大黃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和“主人”追逐的樂趣之中,對於蕭清寒的命令置若罔聞,依舊樂此不疲地緊緊跟隨著君無涯,在院子裡繞起了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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