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整個人都傻了：“不是……前輩，幽珠不是彆人送我的，是……怎麼說呢，當時情況很複雜，可以說是幽珠自己跑到我身體裡麵去的！”
那老者猛然之間神色一變，竟然將之前那嬉笑怒罵的表情給收斂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幽珠會自己跑到你的身體裡麵去？”
林蕭隻覺得周圍的溫度猛然之間好像下降到了冰點。
這老者似乎知道許多關於幽珠的秘密，但他的神色竟然如此驟變，難道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林蕭現在也不管那些了，他現在一心求活，趕緊為自己解釋起來。
“我真沒騙你啊前輩，是陰陽家的宗主盧仲在江都布置了一個二十萬水鬼奇襲的陣法，然後我們去阻止他，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幽珠就從他布置的陣法跑到我身體裡麵了……然後還吸收了許多強者的力量，然後我就半死不活了！”
滄溟上人補充道：“我剛才已經幫他查探過了，他體內有陰陽家的玄素二氣，還有魔宗的魔力，以及光明劍堂的明心劍氣……這些不同的力量將他身體當做戰場互相拉鋸，若不補救的話隻怕……”
滄溟上人的話還沒說完，那老者已經在搖頭了：“滄溟，你的看法怎麼還是如此膚淺？你說的純粹是庸才的看法。”
“這些力量的確是被幽珠吸引到他體內的，但幽珠卻是在幫他保命！”
林蕭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愕然的表情，“什麼鬼？幽珠怎麼會幫我保命？？”
林蕭被這些不同的力量折磨得死去活來，若不是有端木菱用自身壽元來給他注入生力，後來張旭又從慕容千秋那邊借來素尺，他早就已經掛掉了！
老者說的話，似乎是要將林蕭之前的經曆全部推翻一般。
這些話，林蕭絕對不信。
但老者又開口了，他的話語好像連珠炮彈一般。
“都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力量了，你既修煉了《聖蛇長生訣》，又為什麼還要修煉九嬰魔種？後麵又好像凝煉了光明劍堂的劍心，你不怕自己被撐死嗎？”
“這些功法屬於不同陣營，魔種陰毒邪惡，你熔煉的劍心又是要發宏願拯救世人的濟世劍心，這等劍心光明無儔，就算是在光明劍堂裡麵也是十分罕見的劍心，真是笑死！若光明劍堂知道你凝練出濟世劍心，隻怕要把你請回去當老祖供奉起來！”
“這五千年來光明劍堂沒一個人煉成濟世劍心，卻被你這小小蛇妖搞成了，真是笑死人了！”
“九嬰魔種更是世所罕見，七千年之前最後一頭九嬰被斬殺在西海之畔後，這世上就沒有九嬰了。”
“但……你以為濟世劍心和九嬰魔種就不會衝突嗎？”
老人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隻剩下嚴肅。
“隻有你身體虛弱到一定程度，這兩者才不會爆發正式的衝突。”
“幽珠是在救你，現在明白了嗎？小蛇。”
林蕭瞪大自己的金色眼眸，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初他和端木菱學劍心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但仔細想一想也真是全身上下冷汗涔涔了。
就連食物都有許多是不能混在一起吃的，彼此之間屬性相克，會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毒素來。
更何況是這些修煉的功法？
林蕭的腦子裡麵一片嗡嗡的聲音。
“盧仲是這一代陰陽家的首領嗎？他那點實力不值一哂，更不可能控製幽珠，這麼說來，的確是幽珠選擇了你！”
老者負手道：“小蛇，你的運道很好啊，居然能在這時刻碰上幽珠……不然你已經死了。”
林蕭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亂掉了。
他以前覺得對的那些事情竟然全部都是錯的，他覺得錯的事情竟然全部都是對的。
這麼一出兩極反轉，他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一下才行。
沒過多久，林蕭隻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差點直接栽倒，好不容易扶住一棵樹才算是站穩。
“呃呃……前輩，您能告訴我嗎？幽珠究竟是一樣什麼樣的東西！”
老者的一隻手放在了林蕭的肩膀上，他用低沉的語氣說道；“其實你自己也非常清楚的吧？幽珠最少既然在你的體內，你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呢？”
“事實上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幽珠的本質才對，你是修行者，不應該去逃避這一些的。”
“在紛紛鬨鬨的日常背後，是不是有許多看不見的觸手纏繞了一切……不僅是靈魂、血肉之軀，更有因果、輪回、宿命！”
老者的話音好像具有某種奇異的魔力，竟然讓林蕭的心頭產生了一種奇癢難耐的感覺。
而更加奇異的是，一些詭異的畫麵也開始在林蕭的腦海裡麵閃回。
他好像看到自己的身體在睡熟的半夜起來，然後獨自進行修煉……
他那時候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是清醒的，處於一種迷蒙的狀態之中。
然而，他的身體驀然之間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就在林蕭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端木菱已經端著一盆水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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