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的話竟然讓張旭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看向林蕭的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情實在是非常複雜。
而林蕭則是輕聲地道：“張兄，其實有很多殺人案，凶手會自己去報官的，以此來顯示自己沒有嫌疑。當然了，我不是說女帝已經把禍星給殺了，隻是舉個例子而已……”
“或許女帝根本就沒想你能找出禍星，隻是在她的整盤布局裡麵把你當做棋子而已。若我是你就不會乖乖聽她的話，至少要把一切問清楚了才會行動。”
林蕭的話在張旭這這裡引發了極大的震動，落到張旭那些弟子的耳朵裡麵就更加震驚了。
因為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皇帝是絕對不會放錯的，皇帝是天子，具有舉世唯一的神聖性。
若國家和朝廷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那麼一定是皇帝的身邊出現了先小人奸佞，亦或者是出現了禍亂後宮的妖女……
反正有什麼問題，都絕對不會是皇帝的問題。
就算皇帝真的有問題，也不是他們這些讀書人能妄自議論的。
可此時林蕭卻在明明白白地懷疑女帝，他們效忠的對象。
一時之間，他們的心緒簡直複雜到了極點！
想要反駁林蕭吧，但林蕭說的似乎又是事實；不反駁林蕭吧，從他們儒生的道德層麵，這種話又實在是太過大逆不道。
林蕭負手道：“十八年前，殺了三千嬰孩，然後又殺了那麼多的王公大臣，偏偏就沒能殺了禍星？女帝難道沒和你說為什麼嗎？”
張旭搖頭。
當初他在神都，女帝接見他的時候，隻是請他調查禍星存在，後續一切都是他自行收集資料得到的。
“她什麼都不告訴你，憑什麼篤定你能找到禍星？”林蕭問道。
這張旭就更加沒辦法弄明白了，他和女帝見麵的時候，隻覺得女帝高深莫測，根本不可揣測，而女帝也隻是讚許了他書讀得好，然後再說了禍星的事情便離開了。
前後時間最多也就不過一刻鐘。
他和女帝說的話，還不如和大宦官魚朝恩說的話多。
林蕭道：“不管廬陵王還是女帝，都很可疑啊，我總覺得他們一定隱瞞了什麼……錢四海已經死了，得再找一些當年的舊人才行。”
“但是當年的舊人早就被殺得差不多了，還活著的人也一定會守口如瓶，很難突破啊！”
此時夜色已經深沉。
房間裡麵的燭火搖曳不定。
張旭又問道：“林兄，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下手？”
“追究禍星的消息來源沒有任何意義，十八年前都查不出來，十八年後當然更加查不出來。不是傳說禍星是女帝命中克星嗎？我覺得你倒不如回去神都，等禍星出現，她總不能在兩萬裡之外克死女帝吧？”
“或者是找到那些行蹤非常詭秘的陰陽家，逼問他們，禍星在什麼地方。盧仲雖然已經死了，但陰陽家卻沒有被滅掉，他們一定還知道什麼。”
但這兩者顯然都不好追查。
女帝那邊不說，就算是這些陰陽家，行蹤也是詭秘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