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薄膜將他的靈魂體包裹住,成了人形,他微微怔愣,剛想問。
下一秒他的靈魂體被邢毅抱住,雖然感覺不到重量和溫度,可他的心還是猛地顫了顫,委屈和不甘心瞬間充滿胸腔。
靈魂體沒有淚水,他還是覺得眼眶發酸,哽咽著道:“我以為再也抱不到你了!邢毅,邢毅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邢毅顫抖著身體抱住他,聽到這話猛地收緊,淚水也順著眼角滑落。
古遺族太過神秘,以前隻看到了他們強大威風,現在看著候岑之的樣子,他才知道每一個威風的背後,都是他們數次跨越生死界線換來的。
稍不注意,萬劫不複!
“以後不舒服告訴我,好不好!”邢毅麵容破碎委屈,聲音裡帶著祈求希冀。
他知道候岑之有事情瞞著他,他不在乎,隻要候岑之還願意依靠他,他就會義無反顧,即使粉身碎骨。
即使候岑之不願,他也會自己去做那個隻要他回頭,就能看到自己為他壘砌的堡壘。
“好!”侯岑之止住哽咽,輕嗯了聲。
侯岑之將自己的身世猜測以及睡夢中見到的事情跟邢毅說了一遍,說到忘川的時候,他頓了下,看到邢毅淺笑著看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第一次易感期的事情,以及偶爾遇到的那個房子,那個人,以及那個被提及的父親
“你懷疑第一次易感期聽到的聲音是蘇靈阿姨!”邢毅說道。
侯岑之點頭。
“當時有兩個陌生的聲音,一個將我引向忘川,一個將我帶出忘川!”侯岑之的手指微微用力,嘴唇緊抿,半透明的臉上神情落寞悲傷。“她也叫我寶貝!”
邢毅也想起剛剛黑團說了句,會守護他們的寶貝。
他剛開始以為這是他們對候岑之的愛稱,現在想來或許並不是!
候岑之繼續說道:“那會離開忘川的時候,那個人也喊我一句寶貝!我剛開始以為這是他們對小孩子的一種昵稱,但好像不是這樣!
這或許有什麼彆的意思,隻是我現在還不知道!”
侯岑之說完有些傷感,依靠在邢毅懷裡,沉默了許久,突然轉頭看向他:“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魯海的時候!”邢毅輕聲道。“當時你跟卓成安對戰的時候說了句信息素的形狀,我便隱隱有了猜測,再到餘部長對你的態度,我幾乎確定了!”
邢毅頓了下,猶豫著是不是要繼續說,低頭對上侯岑之略顯疑惑的神情,繼續說道:“後來你暈過去全身凍結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靈魂”
候岑之的靈魂體猛地一僵,抓住邢毅的手開始顫抖,喉頭有些梗塞,動了動嘴唇,囁嚅道:“是她是嗎!”
房間裡突然沉默下來,幾秒後,邢毅嗯了聲。
“我聽到卓成安叫她姐姐!”
候岑之四肢百骸如浸染冰水,寒冷徹骨,咬著唇,眼眶再度酸澀,強忍住淚意,抓著邢毅的手突然鬆開,眼神四處張望,手足無措,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音節。
緊咬牙關,揚起倔強又委屈的臉,有不甘也有愧疚,還有深深的自責。
“她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邢毅心疼的攬過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嗯!”
侯岑之窩在他懷裡,無聲哭著,隱忍又克製的哭聲,讓他更加揪心,他隻能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侯岑之的靈魂很奇怪,或許是生靈的緣故,在他懷裡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就在睡過去不到半小時,候岑之的身體也醒了,住在他身體裡的靈魂對著他指了指,又對著候岑之咿咿吖吖的幾句。
邢毅聽不懂他的話,結合這一天的事情,他猜出一個大概,將侯岑之的靈魂抱在懷裡,輕聲放到床上。
‘侯岑之’麵色不虞,狠狠瞪了他一眼,邢毅就當看不見,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舅舅這是舅舅,還是比卓成安更親的舅舅!
片刻後細碎的金光碎片四散開,聚攏成一個金色的小團,隻是體積似乎比之前小了不少,而原本那個在空間裡的靈魂體,也幻化成一條條絲線,鑽進候岑之的身體。
空間裡的靈魂體消失殆儘,絲線也停了下來,邢毅才問道:“他的靈魂體回去了?”
金色光團在他侯岑之身上停停走走,這裡按按那裡攆攆,最後趴在他的額頭,停了下來。
邢毅伸手握住候岑之的手,發現溫度依舊有些高,取了溫水一點一點的擦他的手心,又將室內的溫度調低了些。
這才安心的在他身邊坐下!
候岑之這一睡,睡了五天,易感期直接睡了過去。
期間體溫升高了好幾次,嚇得一屋子人都手忙腳亂,餘若京身體好一些後,就直接把手串又戴到了候岑之手上。
抑製劑和營養針時不時就要注射一支,直到第五日清晨,候岑之才慢悠悠的轉醒,動了下僵硬的手指,身上猶如壓了千斤重,他使不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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