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馬奇滿臉不解,“什、什麼意思?”
不是正在談論正事的嗎?
夫人怎麼突然誇起自己來了。
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看著突如其來變得有幾分羞澀的老爺,戴佳氏臉上頓時出現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有時候還真是搞不懂他們男人在想些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戴佳氏忽地嚴肅起來,用最平淡的口吻,說出最冰冷的話,“打蛇就要打七寸。”
“那個嬤嬤的身家情況,我不說是一清二楚,但也有所了解。”
“老爺覺得,”戴佳氏驀然壓低了聲音,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的怒火,“把他們一家子人抓起來,這個威脅,夠了嗎?”
馬奇隻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
看來,在安安的事情上,自己還是不如夫人思慮頗深啊。
一旦踏進某個領域,它會給你帶來什麼,同樣也會變成束縛著你的工具。
這樣挺好的。
能全心全意,不計後果一心隻為安安討回公道,自己也該由衷感到開心才對。
“不過,”頓了頓,戴佳氏又補充了一句:“威逼利誘什麼的不可取,隻拿山珍海味好好招待他們一家子就行了。”
她早就看出來馬奇那一瞬間的驚訝,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和女兒比起來,男人算個屁啊。
至於動私刑?
暫時還是算了。
主要是為了懷有身孕的女兒。
要不然,那一家子一定會親身體驗到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感覺!
不過養廢他們也不錯不是嗎?
比起肉體的折磨,精神上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沒想到戴佳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馬奇當即就無比讚同地表示:“還是夫人想得周全。”
“我該走了。”
把玩著掌心裡的纖纖玉指,胤禛不舍又艱難地說道。
聞言,念安愣了一下,驚訝發問:“你不住下來嗎?”
“天色都這麼黑了,”她有些語無倫次,“而且外麵還下著大雨……”
最後卻在胤禛包容又滿是愛意的視線中,漸漸失了聲音。
隨後賭氣般轉過身,硬撅撅地開口:“隨便你,反正勞累的又不是我。”
且口是心非道:“我才不會心疼呢。”
胤禛看著她發小脾氣的樣子,都覺得可愛到沒邊兒了。
自己真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他在心裡哀嚎,麵上卻流露出幾分樂在其中的幸福。
“好安安。”胤禛歎息著喊了一聲,把牽手改成了十指相扣,接著慢慢蹲到床沿邊上,把側臉往念安的手背上一壓。
低聲道:“我也很想留下,但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就你最忙了,”念安使勁兒抽了抽手,沒抽出來,索性由著他去了,嘴上卻依舊不肯輕易服軟,“我也管不著反正。”
“怎麼會?”
聽見這話,胤禛頓時哭笑不得,連忙澄清,就差舉手發誓了。
“我巴不得安安日日都管著我呢。”
他握著念安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滿是柔情道:“這是我最真心不過的話了。”
念安的唇角已經上揚出弧度來了,臉上都帶出來幾分笑意,卻仍舊嘴硬道:“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