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拿著手機靜了會兒:“然後呢?”
“他們趁阿凜外出任務的時候將阿凜和幾個兄弟抓了,要我們拿黑水的人去換。”
溫黎秀眉輕蹙:“什麼時候的事?”
“黑水的人是七天前被發現了,阿凜是兩天前被抓走了,人現在在南洋和金洲的交界處,我正在想辦法救人。我跟南洋的人交涉過了,對麵不接受任何條件,隻要黑水的人,並給我們下了通牒,三天內不把人交出去,不僅阿凜和幾個弟兄活不了,金洲也將受牽連,以南洋和阿黎你黑水的仇來看,這事隻怕沒有調解的可能。”
男子聲線柔和,很是好聽撩耳,即便是這麼要緊的事也依舊說得不慌不忙,沉靜如水,讓人一時無法判斷他的性子。
溫黎這邊好一會兒都沒回應。
對麵叫她:“阿黎?你還在聽嗎?”
阿黎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繾綣溫柔。
溫黎應了聲。
對麵問:“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溫黎再次緘默,好一會兒才開口:“想辦法救人,儘量彆跟南洋的人起火力衝突,彆出人命。繼續跟他們談判,條件不夠就繼續加籌碼,再不行我們也綁他們的人,抓幾個有重量的籌碼跟他們交換。”
溫黎說著說著,語氣裡開始透出煩躁。
她說完,對麵一時安靜了。
於是溫黎問:“有問題?”
“我在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還是阿黎你轉性了。”對麵敏銳地察覺到溫黎的情緒有點微妙,“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
溫黎沉默。
“你彆心煩,金洲不管從哪方麵都不弱於南洋,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南洋不會輕易跟我們結怨的,暗處有多少勢力希望我們鬥個兩敗俱傷,好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據我了解,南洋的主子雖是個心狠手辣的,但絕對是個理智的聰明人,想必不會為了個黑水而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
溫黎聽罷,還是沉默著。
對麵有點摸不透她的想法,斟酌片刻後索性問:“阿黎,你要來一趟金洲嗎?”
“嗯。”
掛斷電話,沙發上的溫黎陷入了沉吟。
這通電話讓她有種被拉入現實的錯覺。
陸西梟給她的迷惑越來越大,讓她有時候都會忘了她跟陸西梟之間還隔著血仇。
當初在南洋的一切包括那段時間對對方的憤恨都在此刻一點點地重新清晰起來。
溫黎轉手拿起另一部常用的手機。
三兩下翻到陸西梟的電話。
指尖停在撥號鍵上遲遲點不下去。
從陸景元那兒得知陸西梟是出差了。
現在看來陸西梟很可能是去南洋了。
溫黎退出頁麵,關掉手機扔在一邊。
心裡一陣陣地煩悶。
金洲——
洲長的私人住宅——
“齊哥,剛才不是來消息說凜哥已經救出來,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嗎?是出什麼意外了嗎?要不要我過去接應?”單人沙發上的阿冥問向主沙發上坐著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