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用力到肩膀的傷都滲血。
可他感覺不到疼痛般。
要不是怕弄疼她,他還想抱得更緊。
他胸腔下的那顆心臟狂亂地跳動著,穿透衣服和防彈衣,一下一下,又快又重。
溫黎清晰地感覺到那份強烈,並有理由懷疑他的心跳在試圖打亂她的心跳節奏。
陸西梟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他閉著眼,下巴抵在溫黎的肩膀上,半張臉埋在她頸間,感受著她的存在,他內心的慌亂開始緩慢地消散,有種腳踩到地麵的踏實感,可後怕和自責還縈繞心頭。
他聲音裡的害怕讓溫黎沒有推開他。
之所以會任由他抱這麼久,是溫黎自己也有點遊神——這仇化解得有點太突然太輕易,他攤牌全部的心意也有點突然。
此時已過黃昏,夜幕悄然無聲。
溫黎眼珠轉向一側,看了看他:“你還要抱多久?你不是在故意占我便宜吧?”
他抱得有點太緊了,渾身硬邦邦地硌得她疼,尤其胸口位置,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成功帶亂了她的心跳。
陸西梟還在平複心情,溫黎這突然的一句強行打斷了他,他忍不住笑了下,笑出聲來,因為麵部有些僵硬這笑很不自然。
他睜開眼,在她耳邊說:“你那晚占了我那麼多便宜,我占回一點怎麼了?”
溫黎無聲罵了句臟,上手就推他。
陸西梟被她推開,身形晃了晃。
溫黎瞪他一眼,轉身就要走,想到什麼又不放心地回過身,問道:“你、不會哪天不喜歡了或者我不接受你,又想殺我吧?”
說‘不喜歡’三個字的時候她眼神微閃。
有那麼半秒鐘沒看陸西梟。
倒不是其它什麼原因,就是有點、說不出口,她甚至不願意在‘不喜歡’的後麵加個‘我’字,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的肉麻。
陸西梟剛往前一步。
溫黎就拿槍指他:“你有話說話。”
彆抱。
硌得疼。
陸西梟從口袋裡拿出個小盒子給溫黎。
溫黎:“什麼東西?”
陸西梟沒說話,隻是遞給她。
溫黎看了看他,伸手接過來。
打開,裡麵放著枚印章。
拿出來一看底部。
南洋洲長的印章。
陸西梟:“可以的話你就當是誠意。我知道光嘴說很難讓你相信,但我還是要說,也必須要說——你剛才說的三種情況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三種情況?
不會不喜歡她。
不會殺她。
不會因為她不接受他而殺她。
還是她不會不接受他?
溫黎扯扯嘴角,印章放回盒子裡一蓋,扔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