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母親當年緊緊握在手裡的東西,想來對她十分重要。”
“如今你長大了,也該給你了,留作紀念吧。”
趙暮鳶一眼就認出了這支木簪,是母後生前最喜歡的飾品之一。
它是用珍貴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簪頭形狀如同一片楓葉,既優雅又彆致。
她抬手將木簪輕輕插入發間,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仿佛母後的手正撫摸著她的頭,給予她無儘的力量和勇氣。
同時也提醒著她——血債不能忘!
見狀,獨孤琅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複雜。
“小鳶,你的身體你該清楚……”
“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雖竭儘全力讓你站了起來。”
“但終究有違天道,恐壽數難長,你可能……”
“活不過三十歲。”
趙暮鳶一怔,這樣的結果,她其實一直都知道。
她扯了扯嘴角,語氣中透著一絲淡然。
“師父,我還有十四年的時間,足夠了。”
獨孤琅凝視著麵前泰然自若的徒兒,無奈歎息,
“一會兒去禁地囚籠,見見你三位師父吧。”
“為師當年承諾他們,待你學成下山,允許你替他們一人辦一件事。”
“這些年,他們儘心儘力地教導你,為師都看在眼裡。”
“你去問問他們想讓你辦的事吧。”
“好,徒兒一會兒就去。”趙暮鳶跪拜在地,重重地朝獨孤琅磕了個頭。
翌日清晨,朝霞剛剛染紅了天邊。
趙暮鳶和侍女花落便往山下飛去,兩人身輕如燕。
很快,她們就來到了天隕山十多裡外的一座山上。
“姑娘,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趙暮鳶眺望山下的宅院,“來跟雪音姐姐、姐夫告彆,他們是我在山下唯一的朋友。”
花落有些不解。
“姑娘,您長年生活山頂,與外界少有接觸,怎會認識他們?”
趙暮鳶轉頭望向深山方向,腦海中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九歲那年,我才勉強可以站立行走。”
“得意忘形的我,獨自一個人走了很遠,不出意外的迷路了。”
“後來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雪音姐姐的仆人陳叔,上山給他老伴采藥途中救了我,將我帶回了楊家老宅。”
“後來呢?”花落很是好奇,什麼樣的人能捂熱她家姑娘那顆“瀕死”的心。
趙暮鳶微微勾唇,繼續說著當年舊事。
“在我習武小成之後,隔段時間會暗中給他們送上一些草藥,就放在這棵梨樹下。”
“救下你的那天,就是我送藥的時候,被雪音姐姐撞個正著。”
“她非拉著我到楊宅去,為我更衣、梳頭,叫我替她去看你們村的賽牛盛會。”
她話音剛落,花落的眸中頓時染上一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