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王,軍國大事,不可兒戲。”南修出言反對。
南暝央悠悠開口,“秦家軍本就驍勇善戰,現在心中怨氣十足,更是勢不可擋。”
“倘若能和平解決,臣一人足矣。”
“若是不能,去再多人也隻是徒增傷亡罷了。”
南修眉頭微蹙,不可否認,他說得有理。
但是……
“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是帶兵前去吧。”
南暝央嗤笑一聲,“陛下,臣十三歲便已見識過戰場凶險,早習慣了。”
說完,他便將目光投向窗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南修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那便隨你吧。”
黃昏時分,晚霞漫天。
當南暝央回到笙簫院時,趙暮鳶正在埋頭寫信。
他好奇道:“鳶兒,你在給誰寫信?”
趙暮鳶頭都沒抬,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大哥和三哥。”
“我想讓大哥將青王交給你。”
“有了他和明妃娘娘的證詞,皇後便跑不了了。”
“至於蔡昆……”
她手指一頓,“或許也可以撬開他的嘴。”
蔡昆,成了兩人的禁忌,仿佛隻要一提起,他們之間的盟約、情感,都會瞬間土崩瓦解。
片刻之後,趙暮鳶將兩封信遞給了南暝央。
“王爺,帶上吧。”
“我外公雖然不願掀起戰事,但事關母後和我,他怕是會如當年那般,失去理智。”
“大哥和三哥或許能穩住他。”
南暝央緊緊捏著手中的信件,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鳶兒,你之前為何不同大哥和三哥相認?”
“他們一直在找你。”
這是盤桓在他腦中許久的困惑。
趙暮鳶眸色一痛,“因為當年,我母後不止被刺客暗殺,還被人下了毒。”
“我們被逼跳崖後,母後是死於毒發。”
“而那碗有毒的甜湯,是大哥親手遞上的。”
“若是讓他知道,是他親手殺了母後。”
“他會承受不住的。”
“就讓他一直覺得,我和母後隻是失蹤了吧。”
跳崖?
南暝央眼底浮上一層心疼,原來,不幸的孩童不止自己一個。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趙暮鳶一怔,大仇未報,所有的艱辛苦楚,都不值一提。
她平靜道:“命硬罷了!”
見她不願回答,南暝央話鋒一轉,“鳶兒,等真相大白,薑胤皇那邊,你作何打算?”
這個問題,趙暮鳶也想了許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
寒聲道:“他,不配為夫,不配為父,不配為君。”
“不配活著。”
“或許我努力了這麼久,隻是想走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