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不敢再多言,連忙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是。”
隨後便默默地轉身退了下去,留下二人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一個時辰之後,趙暮鳶和南暝央的身影出現在了勤政殿的大門前。
趙暮鳶抬頭凝視著眼前這座宏偉壯觀、守衛森嚴的宮殿,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宮殿四周戒備森嚴,明處的侍衛們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而在那些不易察覺的暗處,則隱藏著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二人。
趙暮鳶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轉頭看向身旁的南暝央,調侃道:
“暝央,看看陛下擺出如此大的陣仗,難道是想要抓住我,然後將我丟回到薑胤不成?”
說罷,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
南暝央自然也早已注意到了周圍潛藏的人,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霜,原本溫和的麵容此刻也變得有些陰沉。
沉默片刻後,他低沉地回應:
“也許他打算再次將我丟去西境,一如八年前”
聽到這裡,趙暮鳶敏銳地察覺到南暝央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冷意。
她知道,他又想起當年在西境所遭受的種種了。
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略顯冰涼的手掌,柔聲說著:
“走吧,我不是柔弱不堪、任人擺布的他國王爺。”
“而你,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孤苦伶仃,獨自在冷宮中掙紮求生的小皇子了。”
南暝央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心頭微微一震。
緊接著,他們並肩而立,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勤政殿內走去。
當他們踏入殿內時,映入眼簾的便是跪在冰冷地麵之上的右相許光,以及其身旁嬌柔可人的女兒許如音。
僅僅一眼,他們的心中便已然明悟了,陛下召見他們的真正意圖所在。
趙暮鳶微微躬身,向著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麵色陰沉如水的南修行了一禮,口中輕聲言:
“臣媳見過陛下。”
她的語調平緩如水,既無半分高傲之氣,亦難以察覺出絲毫恭敬之意,
就好似這不過是一場例行公事般的過場罷了。